“你走的還真灑脫。”
封童似笑非笑的揣著手:“這么聰明的徒弟,說扔就扔。”
他刻意在聰明二字上加重了聲音。
聞言,沈緣斜睨了對方一眼,淡淡道:“你什么時候能改掉這個陰陽怪氣的毛病?”
封童嘿嘿笑著,順勢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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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似在說蔣輕蟬,實則卻是在嘲諷沈緣,再聰明的徒兒,還不是斗不過這冷漠無情的師父。
青年明明知道那群冤魂所化的女人定然會有出格舉動,心中卻不知道如何去管,若是責罰這群俏娘,強加約束,用武力鎮壓她們的怨氣,道心則不通達。
若是不問不顧,又實在過意不去。
干脆假裝成不知情的模樣,將那幼鬼拴在此處,借用對方的蟬蛻來消解怨念。
既解決了這棘手的事情,還能做到不沾因果。
更可悲的是,那小鬼還自以為蒙騙住了師父,豈不知那點小心思早已被對方算計的明明白白。
封童還以為經過這許多年,青年涼薄的性子已經有所改變,未曾想過還是這般利己冷酷,讓人略有些心里發寒。
“……”
沈緣同樣收回視線,懶得過多解釋。
他能說什么?
說幾百年后,這里會成為一個只有女兒的國度,被佛老仙神安排進了八十一難。
說留下蔣輕蟬,是為了將子母河作為修行機緣贈與對方,彌補元神交匯的虧欠。
還是說,留下那枚玉簡,便是允諾在幾百年后替對方消解一次可能會發生的劫難?
沈緣希望幼鬼能足夠聽話,安心在河中修煉到第六境,不要去摻和那些麻煩事。
雖然他清楚這個概率極小,但他并不會去干涉太多,因為沈緣同樣清楚,幼鬼對于力量的渴望,是他在二十年前的內務府里,親手種在對方的心中的。
如果對方想要更多,那就要親手去搏,生死由天。
少女說了兩次想要試一試,就是不甘心只要一條河,她想要以這群女人為基礎,開宗立國。
沈緣認真考慮后同意了下來,這是師徒間的事情,與其他人無關,也不需要去解釋。
他告誡少女不要多管閑事,只是在提醒對方,其實完全不必要去做些什么。
女兒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地,男兒入內,只能被割下血肉,最后化作一只小小的香袋兒。
全民皆兵,殺人不眨眼,這是一座十足的魔窟!
這事兒復雜到了極點,哪怕讓大天尊來判,估計都判不出個名堂。
一邊是被奴役了數百上千年的可憐女人,一旦開智,她們的怨氣便會濃厚到無法化解的地步,絕不是靠三言兩語的教化便能解決的。
可旁人又能做什么,殺了她們?
因為未曾發生過的事情,除掉這群被當做生育工具使用的可憐人,還是繼續鎮壓她們,讓這群人永世渾渾噩噩的活著。
沈緣很難說服自己動手。
他只能告訴蔣輕蟬,莫要去徒增殺孽,只需要安靜等著,取其利,不沾其果。
至于聽不聽勸,那就是少女自己的事情了。
“你倆怎么都不說話了?”
九頭蟲困惑的眨眨眼,滿頭霧水,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在他看來,此事不過就是赴場宴席,什么都沒撈到就走了。
若是讓這大妖知道兩人心中在琢磨什么,估計會大聲唾罵一句:修仙的心都臟!
就在這時,九頭蟲發現身旁的兩人突然停住了駕云的動作。
他怔了怔,便是看見了前方云霧中多出的那道修長黑影。
男人負手而立,側對著三人,明顯是早已在此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