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站著的,從堪比合道境的銀脊妖王,再到地仙境的金鼻白毛鼠,還有混世妖王九頭蟲,現在已經變成了天庭第一戰神二郎顯圣真君。
沈緣永遠是這副從容不迫的模樣,好似天底下就沒有能讓他驚懼的事情。
那白衫之下單薄的雙肩,卻比任何東西都更讓人想要去依靠。
就在這時,楊戩卻是緩緩側眸朝江云韶看去,嘴角罕見的溢出些許諷刺:“他只是憤怒于我踏足了他的地盤而已,你在想什么?”
一山不容二虎,這青年是把他當成了和自己平等的存在。
這女人只不過是山中的一棵樹,一條河,或者一只獵物。。
惡虎發怒,只是因為她在山中,而不在于她是什么。
身為猛虎,自然不容他人侵犯,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不遠處,姮娥緊張的牽著玉兔,聽了這話,不禁低頭呢喃道:“是這樣么……”
沈緣依舊踩著楊戩的雙臂,臉色平靜,并沒有解釋的意思。
如果連這些東西還要多費口舌的話,江云韶也不配自己替她出頭。
果不其然,赤發姑娘僅僅只是看了青年一眼,眼底那汪秋水中便是莫名多了幾分滿足。
連反駁都懶得反駁,她乖巧的朝后面退去。
無論是江云韶還是姮娥,在這種時候都沒有說什么不要打了之類的廢話。
青年既然已經站了出來,她們就不能扯對方的后腿,更不能在人前駁了對方的面子。
在這種完全無法插手的局面下,她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麻溜站遠點兒,別給青年添麻煩。
“……”
見狀,楊戩默默咬緊牙關,抬頭朝沈緣看去。
在捕捉到對方眼中的嘲弄后,他的臉色愈發難看了幾分。
他讀懂了沈緣的眼神。
男人的臉面不在于有多少擁躉,不在于出行時有多華麗的車架,而在于身旁人無條件的信任。
這才叫真正的人前有面兒。
相比起眼前這一幕,再想想當初華山時楊嬋的表現……高下已分。
沈緣的意思很簡單,連你親妹妹都不服你,還好意思擱這兒指手畫腳,也不嫌丟人。
“……”
楊戩緩緩起身,決定從另一個方面教教對方,什么叫尊敬前輩。
他伸出五指,徐徐握緊:“看上去,你似乎覺得自己武藝不錯?”
一道裂隙自男人眉尖涌現,金光四溢,最后化作一道豎瞳。
剎那間,楊戩倒掠數十丈遠,神色重新歸復于平靜:“跟我打一場,若是我贏了,你從此以后得聽我的,任憑差遣,不得有半句怨言。”
說罷,他又道:“若是你贏了……”
話音未落,沈緣已然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他橫踏長空,拳似狂龍,朝著男人俊朗的臉龐狠狠轟了出去。
青年臉色猙獰跋扈,竟是比楊戩還要狂妄百倍:“那你以后見了我,得叫我一聲爺爺!”
此話一出,哪吒楞了楞,下意識捂住了耳朵。
他抬頭朝天上看去,用力甩著腦袋:“阿彌陀佛,天尊莫怪,末將可什么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