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李長庚干脆的放棄了試探，平靜道：“我并沒有威脅你的意思。”
聞言，沈緣不置可否的嗤笑一聲。
見狀，李長庚也不在意，繼續道：“后土娘娘乃是四御之一，她若是要收徒，定然不會失了禮數，可是沒有任何人知曉此事，說明你和娘娘的關系并沒有密切到旁人想象的那個地步。”
他輕笑道：“既然如此，不如聽聽我的意見。”
說著，李長庚從袖中取出兩封早已準備好的諫言，將其中一封遞給了青年。
沈緣接過來隨意瞥了兩眼。
拋開那些花團錦簇的賀言，上面表達的意思其實很簡單。
斬妖臺丁字營天將護駕有功，拼死阻攔妖猴，應有封賞，向大天尊討一個正五品太乙仙籍。
李長庚淡淡道：“我不知道其余人有沒有發現你的不凡之處，有沒有對你做出過承諾，但對于本神君而言，五品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他輕笑一聲：“不要質疑，就連妖帝當初的仙籍，也是我向陛下討來的，如果不是它性格暴躁，此刻早已位登大羅仙天。”
太白金星鄭重的展開雙臂：“本神君替這漫天仙家，在此迎接你的加入，只需六百年，我等助你榮登一品。”
見他這副神情，沈緣并沒有搭茬，而是看向了對方手中的另一封諫言。
如果沒猜錯的話，上面寫滿的，應該是截然不同的內容。
比如勾結妖帝……再比如一些有跡可循的劣跡。
李長庚搖搖頭，那封諫言頓時自燃，很快便化作青煙散去，他拍拍手掌：“我只想請你做一件事情。”
沈緣淡然看過去。
白發神君轉身駕起祥云：“或許是無意之舉，但你已經太多次讓諸仙不悅，至少在今夜，請你什么也不要做。”
說完，他化作金光遠遁，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內。
姮娥臉上的神色從最初的淚眼朦朧，到后面的緊張，直到變成了現在的平靜。
她靜靜注視著哥哥的背影。
這位神君在提起這些東西的時候，從頭到尾沒有避諱過自己，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情，在對方的眼中，自己壓根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簡而言之，極有可能是個過了今日就不再能夠說話的生靈。
念及此處，姮娥臉上竟是浮現出些許笑意。
短短五十年時間，哥哥的賣命錢就從十二枚仙玉，變成了一品仙籍的允諾，而且賣的還是自己這個小宮娥的命。
無論放到哪里，這都是一筆劃算到極點的買賣。
這并非諷刺，而是姮娥內心真正的想法。
在這方天地中，想要登上仙位，不知要歷經多少次轉世重修，用無盡的福源，來換取大天尊的恩賜。
現在，僅僅只是一次輪回便能換取一品仙籍，當然是值得的。
“……”
沈緣終于轉過身來，入眼便是姮娥的笑臉。
他怔了怔，瞬間便是明白過來這小妮子的心思。
想到這里，青年忽然低頭笑了笑，他伸手拍了拍這傻姑娘的肩膀：“快回去吧。”
扔下這句話，他徑直駕起祥云，彈指間便是回到了無崖山。
……
貧瘠山脈，破落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