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去這些機構里,一不下心被查出來呢?想想你那個兒子。”
“他現在已經成年了,弄進去就得十多年,等我們老了要不要他來養?”
“你媽真的是自然死亡的嗎?你我心里都有一個數。”
蓉娟語氣淡漠,說出的內容卻令人毛骨悚然。
“那個狗日的,等我看見他不打死他。”張復罵了一句。
蓉娟對于張復的發言,冷笑一聲,極其不屑。
繼續說到。
“前面的山林里,我找到了一個山洞。幾桶汽油,燒他一夜,燒剩下的全部撒出去。”
“你媽都七老八十了,死亡很正常,也不會有什么人在意。”
“醫生開的證明,我多花一點錢買到了。”
“過些時間,就去派出所把你媽的身份注銷。”
“在這里,我們誰也不認識誰。”
張復沉默一會兒,也只能點點頭。
二人是被債主逼著逃難到這個城市的。
租下公寓里的那間房子,已經花光了二人唯一的一點積蓄。
現在掏出口袋,比自己的臉還干凈。
看著老人的尸體在家里逐漸腐爛,也不是一回事,只能出此下策。
而且,老人的死亡原因……
二人爭吵完,車子內再次安靜下來。
轎車逐漸的駛入荒山野嶺,不僅僅是路燈,就連柏油公路都到頭了。
夜色愈發的深邃。
厚重的云層就連唯一的一絲月光都遮擋起來,冷風呼吸,干草枯枝在冷風的吹拂下,隨風鼓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突然間,車輛的車燈卻一下子熄滅下來。
“媽的,電瓶又沒電了?”張復暗罵一聲。
“什么破車。”
“開慢點一下,我可不想和你陪葬。”蓉娟嘀咕一聲。
感覺到車內的溫度冷得令人不安,心里發毛。
蓉娟摩挲一下手臂:“你這破車沒個空調嗎?”
張復毫不客氣:“電瓶都沒電了,哪來的空調?”
“而且這破車是你家最貴重的東西了,你不知道嗎?”
“一天不和我吵架你就難受是吧?”
就在二人即將戰火重燃的時候,張復的皺著眉毛發問:“什么聲音?”
“吱吱吱吱……”安靜下來的車輛內,出現的異響尤為清晰。
蓉娟安靜聽了一下,惡心的說到:“你這車多長時間沒洗了?是不是有老鼠?”
“聽聲音好像就在后面吧?”
蓉娟解開安全帶,轉過身子,伸著腦袋朝著后面看去。
黑蒙蒙一片。
啥也看不清。
比較清晰的是兩個在黑夜中也散發著猩紅色的亮點,好像某種電子儀器的發紅二極燈。
“有什么東西嗎?”張復問了一句。
“你有沒有聞到臭味更重了?”
長時間各種異味待在一起,鼻子的嗅覺已經略微適應,二人反應遲鈍,還未有察覺不對勁。
漸漸地,蓉娟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
臉上居然傳來絲絲呼氣的感覺。
冷汗淅淅瀝瀝的冒出額頭,心跳咚咚咚,焦躁不安,一顆大石頭跳到了嗓子眼處。
在那黑暗的后排座位處,蓉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依稀看見某個巨大的輪廓。
咽了咽口水,語氣顫顫巍巍的說到:“把車里的燈打開一下。”
“都說了電瓶沒電了,開啥燈?”
蓉娟卻激烈尖叫一聲:“那你他媽把手機拿來。”
這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刺的張復耳膜發痛,卻沒有感受到蓉娟語氣中的不安。
“你發什么神經?”
手機點開屏幕,點亮手電筒功能。
“怎么了?”
“你說啊。”
沒了車燈,張復開車小心翼翼,也不敢轉頭過去看,害怕分神。
嘴里連忙詢問,卻聽不見蓉娟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