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坐在黑夜里等著,嘮著嗑,講著瑣事。
這時。
“啊爹,俺們回來了。”
一個體格健壯,皮膚黝黑的青年推開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興致沖沖,語氣很興奮。
曾大夫妻二人聽聞,連忙搓起火星,點燃油燈。
昏暗的燈火,在黑夜里彌漫開來,總算是讓這屋子明亮了三分。
入門的正是曾大的兒子。
兒子出生的時候,家里的母牛順便添了小牛犢。
曾父一高興,拍著手:“雙喜臨門,雙喜臨門...”
就這樣,名字就定了下來。
大牛。
后面的弟弟則是二牛。
大牛走進屋來,傻笑的看著爹娘,身后還跟著一個婦人。
借著暗淡的燈火看去,正是那個早上給陸鳴他們送棗子的小季嫂。
小季嫂抱著一個嬰兒,羞滴滴的低著頭,不敢看曾大夫妻。
曾母連忙上前,拉住小季嫂的手。
笑呵呵的,打趣說道。
“小季,入了俺們家,以后可就是俺家的人嘍。”
“誒!”小季嫂輕輕的答了一聲。
“來來,孩子給俺吧,俺家會把他當做親孫子養的。”
曾母抱起嬰兒,襁褓里的嬰兒看著對方,呵呵的笑出聲來。
“你看這孩子,生的水靈。”
“白白胖胖的。”
“討人喜。”
曾大還有大牛,連忙答應。
貧困農家,也沒那么多講究,既然女方大晚上的來了,事情就定下來了。
等過段時間,收了莊稼,再辦個席,殺幾只雞,村里村外熱鬧一下。
一切妥當。
就在家里人高高興興的時候,二牛也不知道從那個旮旯里鉆了出來。
看著屋子里的場景,也是傻笑著一一喊了一聲。
“爹娘!”
“哥,還有嫂子...”
曾父連忙指著二牛,罵了一句:“你小子大晚上的跑哪去了?”
“你不知道,今兒是你哥的大喜事嗎?”
二牛委屈的摸出一段紅布。
說到。
“俺這不是去王婆家買了半尺紅布嗎?”
曾母也責怪一聲。
“大晚上的,還去打擾你王婆休息。”
二牛:
“聽說大哥和小季嫂成了,王婆還高興哩。”
“這紅布都沒要錢,說就當賀禮了。”
二牛說完,就急急匆匆的跑到偏房離去。
邊跑邊說。
“俺去給大哥把紅布掛起來。”
一家人。
借著昏暗的油燈,說說笑笑,掛好紅布條的二牛,聽著家人閑聊,也不經意的說到。
“話說村子里是不是來了啥人?”
“剛才大半夜的俺在路上,看見一大群黑衣人在村子里轉悠。”
“大晚上的,像鬼一樣。”
“可把俺下了一跳。”
曾母呵斥一句:“開開心心的,說那些干嘛?”
“別管,當做沒看見。”
“哦!”
二人說著,卻沒注意到,昏暗的燈光下,小季嫂臉色略微的不對勁起來。
曾大夫妻聊的正歡,沉默的小季嫂突然站了起來。
說了一句話,讓眾人驚愕不解更有些惱怒。
曾母臉色垮了,有些不高興,但在燈光昏暗下也沒幾人發現。
天被聊死了。
局面有些凝重,自知理虧的小季嫂也只能低著頭。
大牛卻一心全掛著心上人,連忙勸慰父母親。
“沒事,沒事,咱不著急的。”
“過幾天也行。”
旁邊的二牛見狀,也開了口,勸慰一聲。
小季嫂對著大牛父母告了禮節,抱著嬰兒出了門。
站在院子里。
借著月光,看著襁褓里的嬰兒,朦朧的月光,使得一切都不真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