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
曾母連忙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細看去。
微微松了一口氣。
那有什么猩紅。
看來是自己看錯了。
隨著走進,那輪廓也逐漸清晰,曾母心中有了結果。
莫名其妙的長舒了一口氣。
快步走近。
曾母伸手推攮著正熟睡中的大牛。
邊推攮邊抱怨:“大牛快給俺起起。”
“你怎么帶娃子的?”
“讓娃子趴在你肚子上睡覺,你就不怕翻身壓到他的嗎?”
“這么大個人了...”
曾母抱怨個喋喋不休。
可是床上的大牛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曾母的推攮的動作小了下來,嘴里的抱怨也停了。
明明是在屋子里,后背卻一陣陣發涼。
剛才的注意力一直在娃子身上,曾母也未曾注意口鼻里的變化。
現在反應過來,立刻感到不妙。
如果剛才那股血腥味還只是輕輕的迷茫在空氣中。
那么現在,站在床鋪前,那種股血腥味猶如滾滾洪水,瘋狂的涌入口鼻中。
曾母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連忙快步將窗戶推開。
縹緲的月光漫入,帶來一絲朦朧。
也正是一絲朦朧。
“啊!!!”
凄厲的尖叫聲回蕩在屋子內。
甚至回蕩在小小村落中,引的家家戶戶的大黃、小白,打著激靈,連連狂吠。
寶寶坐在大牛身上,偏著頭,疑惑的看著奪門狂奔而出的曾母。
似乎在疑惑。
搖了搖小腦袋,再次被身子下的吃食被吸引了。
爬動著,找了一個好位置,伸手下去揪出一根東西,小短手抓著那根東西就啃了起來。
咯呲咯呲...
那熟悉的聲音。
......
小季嫂說過,她這娃娃不怕生,見了誰都愛笑。
是一個可機靈的孩子。
事實似乎也是如此。
曾大提著油燈蠻橫的推開了門。
看到屋子里的場景,頓時嚇懵了過去。
娃娃看著闖入的曾大夫妻,不僅沒有被嚇的哭哭鬧鬧,反而笑臉盈盈,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伸出了一只手,將手里的東西遙遙遞給兩人。
似乎想要分享,一點也不吃獨食。
只不過娃娃疑惑的小腦袋并不明白。
為什么那男人兩眼無神,站著發呆;而那女人也尖叫著,昏倒在地上。
對于他手中的吃食,無動于衷,明明那么好吃。
窗外透過的月光,曾大手里的油燈,徹底的點亮了這并不寬敞的屋子。
只見;
床頭掛著一條長長的紅簾。
原本應該一片新紅,而現在卻濕漉漉的,一片腥紅...
滴答滴答;
莫名的液體沿著紅簾邊緣,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
床鋪上,滿是各種莫名的肉塊,睡著的大牛,臉上依舊是熟睡的模樣,還帶著微微笑意,似乎夢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季嫂。
然而一切卻永遠凝固在夢中。
蓋在大牛身上被褥,中間被撕開了一個大洞,棉絮翻飛。
大洞中,猩紅一片。
那白白胖胖的娃娃,虎頭虎腦的趴在破洞前。
時不時伸手進破洞里,從里面掏出一塊塊,一根根,一條條...
掛在身上的肚兜吃的一片狼藉,嘴角全都是血淋淋,猩紅的一片。
兩只胖嘟嘟的小短手,各自滿滿的抓著。
一手抓著半截肝臟,一手拿捏著一塊肋骨。
肋骨上滿是碎肉與牙印。
小小的乳牙根啃不動這根硬骨頭,所以只能在骨頭上研磨出聲。
娃娃突然撒開手里的東西。
爬動著,伸出小手。
小臉滿是期待,牙牙學語。
“抱,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