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散去猩紅碎芒。
刀身上滾滾發紅、發燙,而刀口處的睚眥猩紅的雙眼也逐漸暗淡。
至于身上穿著的麻衣已經成了破爛,穿不了。
看著狼狽武定身上卻沒有太大傷勢。
頂多破了皮肉。
在煞氣的沖擊下,那猴頭如同瘋了一樣,一點防御都沒有,各種破綻大開。
看著驚險,對于身經百戰的武定卻構不成太大的威脅。
武定從遠處的一個角落內取回自己的包袱。
換上原來的那一身雕刻龍虎的輕甲。
一把鐵胎弓,刻滿黃金龍虎紋路。
一袋陽符箭矢,模樣不起眼,但微微一靠近箭袋,卻能憑空的感覺到一陣熱意。
并非身體上的熱感,更像是灼燒在心頭。
武定將鐵胎弓與陽符箭矢背負在身后。
“那個村老過來。”
聽到村子中心安靜了,幾個村老從角落出探出頭來。
才剛剛偷瞄上一眼,就被武定喊了過去。
目睹了剛才恐怖的一幕,村民們也不敢拒絕,顫顫巍巍的走了過去。
路過那幾乎被一分為二的猴頭尸體。
魁梧的尸首上,眼珠子瞪大突出,死不瞑目。
瞪大的眼珠子沒了神色,也嚇的幾個村民一陣陣激靈。
武定將自身的腰牌給幾人看了一眼。
幾個村民村老這才微微放下心。
拱手問到:“這位差爺,有什么要老朽幫忙的?”
武定詢問了周圍的地勢狀況。以及近些時間村子里發生的事情。
村民村老們不敢隱瞞一一說了出來。
“東面的另一個村子,都被吃完了。”
“是啊...是啊...”
……
“俺幾個月前和兄弟上山。”
“俺們分開撿點柴火,沒想到啊!”
“俺回來一看,俺那兄弟就被一只狼妖抓住,當場就給烤了。”
“要不是俺跑的快,都被一塊烤嘍。”
……
村民說著各種妖魔的惡行。
更多的是在發泄不滿。
有對妖魔的,也有對官府的。
一個村老看的遠,刻意的將問題引了引。
“這猴大王被殺,那其余猴子不得殺光俺們報仇?”
“俺們怎么活啊?”
說完隱晦的看了一眼武定的臉龐,卻發現對方一臉平靜。
武定將目光轉向眾人。
臉色嚴肅:“鄉野村民,不知國家急難,滿腹牢騷。”
隨即又將目光射到了引導話題的村老身上。
嚇得對方顫顫巍巍。
問到:“我且問你。”
“此地歸管何縣?”
村老:“自是舉楊縣城。”
“那為何不去衙門上報妖亂。”
“而在這里困落等死,滿口牢騷。”
幾個村民對視一眼,皆說不出話來。
其中一人回道:“差爺,俺們依山而存,依水而長。”
“這留安四面環山,怎么走的出去啊!”
“這...”武定被噎了噎。
他一武官,一路帶兵打仗,降妖除魔,哪里會去留意這些小事。
然而對于武定只是小事,對于村民們卻是惶惶不安的大事。
全都用期待的目光等待著武定的話。
武定沉默一會兒:“事我已明白,當會上報朝廷。”
“至于這留安山群妖,我現在就去處理。”
“你們且記得,牲畜成就妖孽者少之又少,而且妖孽初成并無神異。”
“農人持械或者拳腳相加就能擊殺,莫要太過害怕。”
“這具猴妖尸首,一把火燒了吧。”
村民們聽了武定的交代,心中多少安定一些。
也左右不了武定想法。
只能目送著全副武裝的對方離開。
古代官強民弱,不管大尊小位都愛滋生貴氣。
如何行事,或好或壞都喜歡以勢壓人。
當然時代下的產物,自然也有它存在的意義。
在偏遠村落,宗族聚集的大戶,往往只有這樣強勢的官吏才能治理出一個相對安定的環境。
……猴子逃出村子。
在山野間,依附著樹木藤蔓凌空跳躍,靈活無比。
一只猴子立在樹上往后面看了一眼,發現武定沒有追上,就停下來歇息一會兒。
抓耳撓腮很是煩躁的問到:“該死的龍虎衛。”
“等俺們帶來留安山的人手,非得撕了那人。”
而另一只猴子卻有些擔憂:“這才一兩天,就有兩位大人死了。”
“昨天夜里,齊恒大人收到求助,連忙帶著妖軍出馬。”
“可是現在,連尸骨都沒找到。”
“逃回了的妖怪們說什么是被月亮給砸死了?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
“現在,又一位大人被龍虎衛殺了。”
“會不會要發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