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些細小的枝節猛然的頂破皮肉,延伸出來。
細枝繁衍得飛快,不一會兒就密密麻麻地纏繞住了熊瞎。
距離近了,陸鳴倆人也看清楚了那枝節的模樣。
一根一根,指頭粗細,像是植物的藤蔓。
卻滿是猩紅,如同一層撕去了皮膚的血肉。
熊瞎殺氣騰騰的殺來,高高舉起自己的熊掌朝著陸鳴的腦袋拍了過來。
然而陸鳴卻沒有絲毫動作。
雖然不知為何,但一想到自己的這一巴掌能夠將眼前這個人類的腦袋拍個稀巴爛,這就讓這熊瞎興奮不已。
怒吼聲過后。
熊掌高舉,卻遲遲無法拍下。
熊瞎疑惑的眼神一閃,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已經沒了原來的模樣。
數不清的血肉枝節穿梭,蔓延在熊掌中。
枝節啃食掉里面的皮肉,又生長出新的枝節。
直到將這只熊妖完全吃空,完全掌控。
陸鳴看著面前的景象,手中拿捏著一顆暗淡紅色的蓮子。
這顆蓮子不硬不脆,軟軟的,更像是一小顆肉瘤。
這是陸鳴在西武鄉,削掉潑皮的后背皮膚,那顆血肉蓮花枯萎后留下來的。
陸鳴饒有興趣。
至于旁邊的武定,面無表情。
融魔者。
武定身為大夏的堅定擁護者,而對于大夏,融魔者的存在就是不穩定的根源。
雖然大部分融魔者也與妖魔為敵,依舊不受待見。
在一些出現過融魔者失控事件的大州,這群人活得像過街老鼠。
面前的熊瞎,以及后面十幾只小妖早已經沒了原來的樣子。
眼眶中,口鼻里,甚至皮膚全都生長出來數不清的血肉枝條,如同一條條鐵線蟲,不停地在皮肉中穿梭啃食。
蔓延出來的血肉枝條糾纏在一起。
然后,咚的一聲,從眼眶里面刺入到熊瞎的腦袋里。
攪動,啃食著腦袋內的一切。
而腦袋旁邊的肩膀處也被枝條撕裂出一條大開的口子,從傷口內蔓延出來的枝條又纏繞成了另一顆頭顱。
一顆沒有任何毛發的頭顱,臉上刺著一朵鮮艷的蓮花。
“陸施主,好久不見。”
和尚輕笑著打了招呼。
如若不提那驚悚的模樣的話。
一只黑熊,全身長滿血肉枝條,長著兩顆頭顱,雖然另一顆已經成為養分。
模樣甚是驚悚。
陸鳴打量一眼后,嘖嘖一聲,說到:“你這種行當,最好中午練。”
對于陸鳴的話,和尚也笑了笑:“誰都有選擇的權利,但不是誰都能做出選擇。”
“對于陸施主與這位義士,貧僧我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陸鳴揮揮手:“不說這些有的沒的,怎么了?”
“你反水了?”
和尚沒有承認,繼續說道:“我們本來就是因為妖魔動亂而生,與妖魔大仇大怨,如何能稱為同謀者?”
陸鳴點點頭:“嗯,我信了。”
隨后陸鳴轉過身子,看向遠處,指著那一群追殺而來的妖怪們。
說道:“看到了嗎?”
“除了那三個大的,其余全是你的。”
漫漫山林里,數不清的妖怪。
小妖小魔尚且不懼,而其中夾雜的許多統領合數殺來,誰也吃不消啊。
苦笑說到:“路施主是打算讓貧僧死啊!”
陸鳴臉上的笑意隱去,語氣淡漠,加重了三分:“死也要攔住。”
和尚默然一會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