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這個小師妹典慶很了解,她是一名極為耿直的少女,很少有那些花花腸子,也因如此,她在練功之事上也是表現得極為純粹,年紀輕輕,實力就超越了很多師弟,師傅還活著的時候,就對他寄予厚望,直言“三娘雖為女子,卻不弱于任何男子”。
所以,不出意外,先前在魏庸府中,三娘會突然離開隊伍,并非是她自己的想法,而是那個來自于那個白氏小子的慫恿。
典慶表面上問的是梅三娘去做了什么,實際上是問她跟著那個白氏小子做了什么壞事,魏庸府邸早不起火,晚不起火,恰恰是在梅三娘和那白氏小子消失后就起了一場大火,未免也太過巧合了些。
梅三娘神情突然有些復雜,她看著典慶道:“大師兄,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典慶眉頭微微皺起。
他跟著梅三娘一道去往了她的住處,當發現白川也在梅三娘的住處之后,他眸光變了變,變得凌厲了起來。
早先他并不反對梅三娘和這白氏小子來往,因為通過他的觀察,這人雖然有些古怪,但卻不是什么壞人,更重要的是,對方乃是他親手所救。
如果這小子是壞人的話,那豈不是說明他識人不明?親手將壞人送到師妹的身邊?
但現在,在發現這家伙和師妹才認識這么多天,竟是慫恿師妹去做壞事,并且他恬不知恥的出入師妹的閨房,典慶突然有些懷疑起自己的目光了。
典慶冷冷的掃了白川一眼。
白川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好在很快典慶又看向了房間之中另外一名抱著孩子的女子。
女子輕輕的晃動著身子,她懷中的孩子隨著她輕微的動作,也是已經緩緩的睡了過去。
“她叫魏纖纖,是魏庸那家伙的女兒!”
梅三娘怕典慶不知道女子的身份,連忙介紹起了對方的身份。
典慶卻沒有理會梅三娘,看著抱著孩子的女子,沉聲道:“纖纖小姐,好久不見了!”
他的師傅,作為魏國的大將軍,而魏庸身為魏國的大司空,他有時跟隨師傅一道接受魏庸的邀請前去赴宴,所以是見過這位魏纖纖的。
“典慶大人!”魏纖纖也是神情復雜的向著典慶打了個招呼。
哪怕她的父親是大司空,但她畢竟沒有官職在身,典慶身為魏武卒的千夫長,她稱其為一聲大人,倒也沒有問題。
“大師兄,你認識她啊?”梅三娘見師兄和魏纖纖相互打著招呼,也是有些疑惑。
典慶點了點頭,又看向梅三娘,似是在問詢她魏纖纖為何會在這里,她先前和白川一道神秘失蹤,就是將魏纖纖給劫走了?
梅三娘雖然有些憨,但她真的不算一個傻子,很快也明白了師兄的意思,語氣變得有些低沉了起來,“師兄,這位纖纖小姐和玄翦他……”
聽到玄翦這個名字,典慶的身上頓時一股凌厲的殺氣散發而出。
感受到這股殺氣,梅三娘、白川、乃至魏纖纖,都身體一寒,她懷中的孩子更是被殺氣驚醒,當即嗷嗷大哭了起來。
魏纖纖不得已,只能夠繼續去哄孩子。
典慶聽到孩子的哭聲,也是醒轉了過來,連忙將殺氣給收斂。
白川舒緩了一口氣,不由暗自感嘆,“不愧是魏武卒,上過戰場的人物。”
梅三娘被師兄嚇了一番后,也是恢復了過來,她輕聲的將自己所知的關于魏纖纖和玄翦之間的事情說了一遍,對于玄翦,她可沒有同情之意,相反,對于這個殺死了自己師傅的兇手,她是痛恨至極,欲殺之而后快。倒是其言語之中,對魏纖纖多有同情。
說完魏纖纖和玄翦的故事后,梅三娘向著典慶道:“大師兄,殺死師傅的兇手是玄翦,但幕后指使者乃是魏庸,我們就這樣看著那家伙逍遙法外嗎?”
“且不止師傅的死,那六位大臣的死,也和他脫離不了干系!”
聽到梅三娘的詰問,典慶不由沉默了起來。
對于魏庸是殺害那六位大臣和師傅的幕后兇手一事,早先白川就猜測過一番,但他只是暗自的記在了心里,沒有給梅三娘任何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