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蘭軒之中,白川的到來,不出意外,又引起了紫女的注意。
不過因為早先弄玉一事,加上白川在血衣侯與天澤一戰之中盡情放海,令得紫女、韓非等人越發摸不清白川的真實立場了。
明面上來看,白川是姬無夜麾下的爪牙,更是親手破壞了他們找回十萬兩黃金軍餉一事,是當之無愧的帶惡人。
但除此之外,他似乎也沒有做什么窮兇極惡之事。
甚至還屢次三番的給他們打掩護,早先血衣侯府中,更是他救了弄玉。
從其所作所為來看,他就像是一個亦正亦邪的角色,所做之事,全憑心中好惡。
不過,念及他是衛莊舊識,韓非和紫女等人,對他雖有戒備,但暫時卻沒有太多的敵意,甚至韓非越發堅定了可以將白川爭取為己方盟友的決心。
一如既往,白川來到紫蘭軒之后,徑直翻了弄玉的牌子。
在紫女的協調之下,不管弄玉這會兒有沒有事,都得變得沒事,很快,雅間之中,弄玉抱琴而來。
一曲琴音被弄玉徐徐彈奏而出。
縹緲的琴音,如同山澗的泉水清脆。
兩人絕口不提血衣侯府邸的事情,好似他們只是一個尋常的琴姬、尋常的客人,一者撫琴,一者聽曲,如是而已。
頃刻,弄玉一曲琴彈罷,這回白川沒有如同以往那般聽完一曲就離去,而是看著弄玉掛在頸上的一塊石頭,沉聲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弄玉姑娘身上的這塊石頭,應該是‘火雨瑪瑙’吧!”
弄玉眉頭一挑,因為白川過往的諸多行為,令得其在弄玉心中留下了一個“神秘莫測”的印象,此番其突兀提及火雨瑪瑙,又是何意?
弄玉略作思量,低頭道:“這塊石頭,乃是我的父母留給我的東西,先生既然說它是火雨瑪瑙,那它應該就是火雨瑪瑙。”
白川笑道:“不是應該,而是,它就是火雨瑪瑙。”
“弄玉姑娘應該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之時,所問你的那個問題吧。”
弄玉聞言一愣,對方第一次見我的時候?
她仔細想了想,距離白川第一次來紫蘭軒至今,可是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了,那會兒紫蘭軒中還沒有衛莊先生,自然也不會有韓非公子、張良先生了。
好在她對白川的印象極深,當初知道他是姬無夜的人后,更是對他多有防備,對白川的一言一行,都極為在意,所以沒多久,她就想起了白川所問的那個問題。
白川在和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離去前,的確是問了一個問題。
那個問題是問她是否想過親生父母還在世。
當時的她不明所以,不曾想,此番白川再度提及此事。
“弄玉姑娘先前曾言,這火雨瑪瑙乃是你父母留給你的,那么,不知姑娘是否想見一見將這石頭留給你的人呢?”
白川再度開口,弄玉的手指忍不住微微一顫,壓覆在琴弦之上,發出了一道雜音,顯示著她的心境極為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