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不禁有些啞然。
當時嬴政為了圖方便,直接派人將那件“禮物”送到了他的府邸之中,卻沒有想到白川平時并不住在自己的府邸,為了省時、省時,他大多數時間都是住在影密衛的總部之中。
這般舉動,倒是有些辜負了嬴政一番“好意”了。
眼下靜極思動,白川決定會自己的府邸走一走,好歹也是自己名義上的“家”,家主時常在外面住著,著實有些不大像話,順道,也去給那件禮物開個封,不能讓禮物一直封存在包裹之中。
夜幕降臨,一片烏云隨著晚風吹拂而來,將明月遮掩了大半,黯淡的月光灑落在地,并沒有給這漆黑的天地帶來什么光明,
府邸之內燈火通明,哪怕很少住在這里,但對于此處,白川卻并不陌生,自然也不會有什么生疏之感。
回來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府中的下人為其燒了些熱水,好好的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他將一頭烏黑的發絲用一根白色的緞帶隨意的在腦后扎了個馬尾,也沒有去束冠,之后,白川才來到那名嬴政送給自己的女子房門之前。
當日嬴政把她送給自己后,在安置在府邸后,就因為種種事宜,白川沒有第一時間去搭理她,仔細想來,倒是有些唐突佳人。
兩名被嬴政送給白川的侍女候在門前,這些日子,都是她們在照料房間之內女子的起居。
見白川緩步走來,她們連忙躬身行禮。
對于眼前這位,她們也是認識的,如今這處宅邸的主人,秦王的親信。
白川擺手,向著她們吩咐道:“你們下去吧!”
兩名女子緩緩退下,白川推開房門,房間內,火光閃爍,自然不同于咸陽宮的宮室,還有諸多帷幕,顯得空曠且幽寂。
一名女子安靜的坐在榻上。
一股淡淡的哀意從她的身上散發而出,被白川感受到。
事實上,當日在咸陽宮中,白川初見這名女子之時,就曾感受到了對方身上那股淡淡的哀傷之意,他也沒有去窮究對方為何而哀,也許是為命運身不由己而哀吧。
但在這茫茫亂世,或者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能夠活下去就已經是一件極為不容易的事情了,身不由己又算得了什么?
很多人,想要賣身為奴,只求活下去都做不到呢!
況且,白川在此之前,和眼前女子也是素不相識,對方既然先被齊王送給秦王,又被秦王送給他。在這兩位王看來,這女子,也只是一個可以隨手轉讓的貨物而已。
當然,這貨物現在是白川的了。
察覺到外人來此,女子緩緩的轉過頭來,橘黃的燈火映照之下,白川也是第一次見到了對方的面容,早先咸陽宮中,他因為嬴政在側的緣故,不好去認真打量,只見到一些側影,眼下,倒是有些明白眼前女子為何會被齊王當做禮物送給嬴政了。
女子臉頰小而圓潤,白玉般的皮膚在一頭藍發的襯托下越發顯得透明凝脂,挺直小巧的鼻子,淡唇飽滿,一頭藍發用青色發帶扎了兩個髻,青色的發帶與藍色的秀發交相輝映,沒有過多的首飾,因為她的容貌,已經不需要過多的首飾去修飾了。
其身著一襲白色衣衫,坐在榻上,她纖腰婀娜,不需要任何的動作,就足以引人無限遐想。而在她的脖子上,還懸掛著一塊玉璧,玉璧不大,看起來頗為古樸,顯然是女子的貼身之物。
“不過,這張臉,這塊玉璧,似乎有些眼熟……”
一時間,白川也想不起來這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的,如此美人在前,哪里還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