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家飯?
什么意思?
高漸離和荊軻同時一愣,先前刑場一番會晤,除了高漸離和白川說了幾句話之外,荊軻只是在一旁看了這位俊美得不同尋常的男子幾眼,和對方并無實質上的接觸,不過他也能夠看出這人身份不同尋常,那些看守云陽獄的秦軍都對此人尊敬至極。
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此人會突然找到他們。
白川注意到這兩位發愣,也是意識到自己這話他們并沒有聽懂,于是換了一個通俗易通的說辭,“我觀兩位也是有本事的人,不知兩位可愿為我大秦效力?”
荊軻和高漸離這回算是懂了。
好家伙,這位是來招攬他們的。
高漸離的面上當即泛上了一絲冷意。
他的知己曠修在秦國的刑場之上,即將被處決,讓他去為秦國效力,自然是不可能的!
荊軻也留意到了高漸離的情緒變化,當即向著白川說道:“你這人倒是有意思,我們的朋友曠修被你們而被判處死刑,你竟然還想招攬我們?”
“想要我們為秦國效力,也可以,除非你們放了曠修!”
這句話,他純粹就是在開玩笑了。
反正以他對秦國的了解,秦國,是絕對不可能放過曠修的,且就算眼前之人的能量真的大到了可以釋放曠修的地步,他也打定主意不可能為秦國效力的。
白川神情平靜道:“曠修私自幫助叛將樊於期出逃,罪無可恕,他是可能得到寬恕的,而且,他會被判處死刑,也不是因為我們,純粹是他咎由自取!”
“好一個咎由自取!”
高漸離忽而開口,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怎么,你認為曠修做得對不成?”白川看著高漸離,平靜問道。
“我……”迎著白川的目光,高漸離又想起了先前刑場之上白川給他帶來的壓力,那股如同山岳在肩的壓迫感,是他從未有過的。
見高漸離語塞,白川又問道:“你們可知樊於期是一個怎樣的人?”
聽到白川提及這個人,高漸離和荊軻眉頭同時一凝。
在討論曠修的罪責之前,有一個人是無法繞過去的,那就是秦將樊於期。
沉吟了一會兒,荊軻給出了答案,“我并不認識他,但據我所知,他憐憫趙國人,不愿領兵攻趙,遂叛離了秦國,其父母親族,也因此皆數被秦王屠戮,此人,乃是義士無疑!”
“義士?”白川冷笑,“憐憫趙國人?這就是你在燕趙之地聽聞的故事嗎?看來某些人,為了抹黑我秦國,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荊軻眉頭皺起,“怎么?還有其余的說法不成?”
白川道:“自然有別的說法。”
“哦?愿聞其詳?”荊軻想要聽聽這名秦國人會怎么說。一旁的高漸離也是側耳聆聽了起來。
“樊於期身為秦將,秦王讓其領兵十萬攻趙,本身就是對他的看重,結果他不念及王恩也就罷了,在兵敗趙國李牧之手,導致士卒死傷慘重后,他還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意,為了逃避秦王問責,竟然還主動逃離秦國。”
“這樣的一個貪生怕死之徒?在你的眼中,竟然是義士?”
“這……”荊軻沒有想到,在燕趙之地傳頌的義士樊於期的故事背后,真相竟然是這般。
隨即,他又堅定了信念,“無論樊於期做了些什么,也始終改變不了他憐憫趙國人,令得很多趙國人在戰爭之中活下來的事實!”
“憐憫?”白川就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慈不掌兵,他若真的是你口中那位悲天憫人的義士的話,那么從一開始,他就別從軍,老老實實的去學醫,當個醫者,懸壺濟世,豈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