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就從不去操心國事,反正燕國地處偏遠,又和秦國沒有什么仇怨,只要處理好和秦國的關系,秦國一時半會兒,又打不到燕國來,老老實實的享受生活多好。
……
雁春君雖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國之蛀蟲,奸佞之徒,但做起事來,還是頗為雷厲風行。
在答應幫助白川擒拿樊於期之后。
翌日,燕國朝堂朝會,雁春君罕見的出現在廟堂之上,直接向著燕王稟奏了起來。
“王兄,臣弟有事稟奏!”
“哦?說來聽聽?”燕王喜看著和自己容貌頗為肖似的弟弟,也是生出了一些興趣。
往日里,雁春君極少向他稟奏,就算稟奏,也都是前來找他這位王兄訴苦,難不成,是他近日又遭遇到了什么難事,需要自己這位王兄為他出頭不成?
“臣弟近來得知了一個消息。”雁春君道。
“一個消息?”燕王喜和滿朝大臣盡皆好奇,這雁春君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雁春君問道:“王兄應該知道秦國那位叛將樊於期吧。”
燕王喜點頭,“寡人略有耳聞,秦王不惜以萬金懸賞他的頭顱。只是,這又和你所說的消息有什么關系?”
雁春君道:“這關系可就大了,因為那樊於期,逃到了我們燕國。這還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竟然有人偷偷收留了那名秦國叛將。”
“什么?”不止是燕王,還是滿朝很多大臣聽到這個消息,都是一驚。
唯有太子燕丹和太傅鞠武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而后神情略顯凝然的看著雁春君,顯然,對于樊於期一事,他們早就知曉,但他們卻沒有去做那個出頭鳥,貿然打斷雁春君的話。
“臣弟正是因為知道此事,所以才連忙向著王兄稟奏的。”
“現在秦王是還不知道此事,如果等他知道了,以他對樊於期恨之入骨的態度,得知我們燕國收留了秦國的那位叛將,他又會怎樣看待我們燕國呢?”
“前段時間韓國遣使臣入秦割地獻璽一事,王兄想必也是知道的。”
雁春君言談有理有據,進退得當,如果他不是雁春君,不是滿朝大臣眼中那個酒囊飯袋的話,此番言論,當真是憂國憂民。
燕王喜面色變了又變,沉默半晌,想到秦國那位算是他晚輩的年輕秦王,以及其繼位以來所做的諸多事情,毫無疑問,這位秦王是虎狼之君無疑。
燕國勢弱,得罪秦國之事,顯然是不可取的。
哪怕太子燕丹和太傅鞠武此前一直鼓吹合縱抗秦,燕王喜卻一直沒有搭理他們,就是因為燕王喜和雁春君一般,都是抱著一樣的念頭,交好秦國,不得罪秦國。
他們也不覺得這有什么錯。
畢竟,秦國強大,弱者仰仗強者鼻息而存,本就是這戰國的規矩。
“你說得對,我們的確不能收留樊於期,免得會讓秦國那邊誤會。”燕王喜回過神來,看著雁春君道,“此事既然是由你提起,那就交給你處理了,寡人只需要你把那藏在我燕國的樊於期給揪出來。”
“臣弟領命!”
雁春君向著燕王喜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他低頭之時,嘴角不由勾勒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