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王賁以及楊瑞和的三路大軍團團的將邯鄲城圍住,明明邯鄲城已經輕易可破,但他們卻始終不主動進攻,沒有去貿然攻破邯鄲,仿佛是在等待什么一樣。
他們,是在等待嬴政的親臨。
趙國,對嬴政而言,不僅僅意味著少年時的質子生涯,更意味著某種難言的屈辱,當年,他倉促且又狼狽的隨著母親從這里離開,而今,他準備雄赳赳,氣昂昂,昂首挺胸的大步邁進邯鄲城,同時伴隨著的還有這座城池的淪陷與破滅。
所以在得之王翦,楊瑞和,王賁三路兵馬兵臨城下后,他當即王詔飛馳,著他們圍而不攻,待其親臨。
朝陽初升。
嬴政一身勁裝,騎著駿馬,身后跟著的是秦國的一眾大臣,又有諸多武將相伴,所有的人都是一身勁裝,騎著駿馬。
前方,古城巍峨,在朝陽之下格外的顯眼。
嬴政一聲令下,大軍攻城,本就岌岌可危的邯鄲城頓時搖搖欲墜。
黃昏時分,城墻之上的鮮血還未干涸,邯鄲城大門洞開,嬴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中馬鞭揮舞,駿馬吃痛,急速奔馳,夕陽中,一道身影縱馬沖進邯鄲。
時隔多年,他嬴政,再一次來到了這座城池之內,只是這一次,時過境遷,他給這座城池,這個國家,帶來的卻是毀滅。
殘陽如血,落在邯鄲城內,為戰后的古城增添幾分凄涼之意。
趙國王宮之前,秦軍手持長矛分列左右,大秦戰神郭開帶人押著趙遷為首的王族降者,在王城南門前整整排開了六列。
趙遷抱著銅匣王印,站在秋風中枯瘦如柴瑟瑟發抖,活似一具人干。郭開高聲唱名之后,青銅王車上的嬴政凝視著黝黑枯瘦的趙王,緊緊皺著眉頭一臉厭惡之色,腳下一跺,連王印也沒有接受便驅車進了王城。
不得不說這郭開是一個聰明人,雖為趙國之相,但卻兩面逢源,此番秦國能如此輕松滅了趙國,他的功勞確實是功不可沒,若非他先前向趙王進言,讓李牧滾去戊邊了,這次秦軍絕不會像現在這般如此順利的攻占邯鄲。
而在王翦等三路大軍逼近邯鄲之時,他就明白趙國大勢已去了,待到邯鄲城破,還不待秦軍有什么動作,郭開就已經主動將趙王遷以及王室公子等綁了起來,送到嬴政面前,欲以此討得嬴政的好感,向秦邀功。
若嬴政是一個昏聵無能,好大喜功的君王的話,定然會對郭開所做的事感覺異常滿意,然而,他并不是,相反,對于這種賣主求榮的佞臣,他最是厭惡不過,只是因為邯鄲初下,某些事還必須借助郭開的手才能做到。
所以,他也不介意多留他一陣,并且為了安他的心,接受了他的納降行為。
不過,這不意味嬴政會長久的留下郭開。
郭開,待到趙國事定之后,再去收拾他。
……
夜色漸深,一輪明月照映著巍峨的邯鄲城。
一道高挑的身影在邯鄲城王城之中漫步走過,形如鬼魅。
她似乎是趁著夜色,在搜尋些什么東西。
忽而,其腳步一頓,不知何時,又有另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東君閣下倒是會撿便宜,秦國攻趙,你們陰陽家沒有出一分力不說,如今,趙國方滅,你們就忍不住的跳出來。”
“若我所料不錯的話,你在這邯鄲城王城之中搜尋的,應該是蒼龍七宿。”
東君焱妃眉頭微皺,她看著眼前的白川,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