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秋收最老實,這時候無論你說啥,秋收都不會應承一聲。
吃完了東西之后的保留節目是睡覺,桑柏睡床而秋收睡在床邊上,很快一人一熊一主一寵的呼嚕就打了起來。
桑柏的呼嚕微弱而清亮,秋收的呼嚕雄渾而粗壯,相互應和十分有默契。
接下來幾天,桑柏的日子依舊是這樣,只不過有秋收的陪伴,原本的無聊感少了不少。
“秋收!”
桑柏團了一團雪,做了個雪球砸在了秋收的腦袋上。
如果是平常,秋收一定會躲一下,只是今天的秋收并沒有躲,目光直愣愣的鎖定了前面的林子,鼻翼不住的扇合著,似乎空氣中有什么東西似的。
“怎么了?”
桑柏發覺出了異樣,并肩和秋收站在了一起望向了樹林。
“誰?”
桑柏沖著林子大聲的吼道。
“有人!”
約二十來秒之后,突然間林子里有了回音。
桑柏也就是隨口問一下,根本就沒有想過有人能回答,當真的聽到了回答的時候,桑柏整個人都怔住了,一時間百感交集,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涌上了心頭。
這一瞬間桑柏覺得自己的眼眶子都濕潤了。
“還在么,給個回應!”
林子里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聲音離的有點遠,最少在一兩里開外,因為是山地聲音傳的特別遠,別說一兩里,四五里外發出的聲音只要是順風也聽的見。
“在,在!”
桑柏連聲吼道。
隨著不住的交談,桑柏感覺說話的人離著自己越來越近了,不光是人聲,慢慢的嘈雜的犬吠聲也跟著傳入了耳朵里。
當桑柏看到人影從林子里冒了出來,雙方同時都愣住了神。
桑柏望著林子里出來的人,腦袋里的第一個念頭居然不是欣喜而是驚訝。
'這是一群要飯花子么?'
這些人給桑柏第一印像就是居然是這樣。
林子里出來了四個人,身上卻只有三種顏色:藍灰綠。還不是一人一色,而是每人身上都是三色。
四人中最大的看樣子得有七十來歲了,滿面的大褶子,全身都是藍色的大棉襖,頭上戴著一頂漿洗的有些發白的雷(怕和諧)鋒帽。帽子上右邊有個巴掌心大的藍色補丁,帽子邊上有些地方也被磨白了,還有些脫毛。
身上那更是顯眼,藍色的棉衣無論是膝蓋還是胳膊肘上都補上了大補丁,最小的一塊也有二十來公分長,而且大補丁上面撂著小補丁,一身的大棉衣上初一看也有七八個補丁。
剩下的三人也沒有好到哪里,不光是沒有好,其中一個還戴著那種碎布逢的帽子。這么大冷的天戴著單帽,反正桑柏覺得這東西最多也就是擋個風什么的。
桑柏這邊以為人家是要飯的,卻不知道他在人家的眼中也是差不多的模樣。
這一個多月在冰天雪地的林子里摸爬滾打的走了這么長的路,身上的那件羽絨服早就被樹枝木刺撕開了七八道口子,有些口子里絨都跑光了,還有一些絨掛在了外面,將跑未跑。連著羽絨服上的帽子也是破條爛塊的,早已經不復剛出空間時候的模樣了。
汪!汪!汪!
四人帶著的兩只獵犬,正沖著秋收嗚咽著。
一邊叫一邊夾著尾巴,很明顯,秋收那碩大的身體讓它們心生畏懼,哪怕是主人在側,這種種族壓制也讓它們狂不起來。
“兄弟!”
說話的這人從面上看得有七十來歲,沖著桑柏拱了一下手:“面生吶,您是哪個村的?”
桑柏學著人家的樣子拱了一下手:“剛從林子里出來,您呢?”
“我柳樹莊的,四家集鎮的柳樹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