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桑柏一大早起來便被呂慶堯給堵在了門口。
“我說您去鎮上拉著我做什么?我的豬食都換好了,也沒什么好換的了”桑柏苦著臉說道。
呂慶堯道:“桑先生,我找你去是好事啊,你不是說要換個自行車票么?”
“我還說要換個摩托車票呢,但五十斤糧食我有病啊去換那玩意兒”桑柏沒好氣的說道。
從開始的摩托車換到了自行車,桑柏這也屬于一個漸近式認清自己的進程。
等著聽說一輛自行車票要用五十斤糧食才能換到的時候,桑柏差點罵娘,五十斤糧食放四十后面換輛自行車都夠了,好糧的話最少也能換個兩輛,破工業產品你想薅桑柏的羊毛,桑柏哪能讓他如意!
“你還別說,一般人家還不換呢”呂慶堯真是不理解桑先生的腦回路,有的時候覺得這位真像個高人弟子,但是有的時候又覺得他根本不通世事。
現在自行車多搶手啊,不說別人就說他呂慶堯,每次有機會都要看一看摸一摸,做夢都想有一輛大永久或者是大鳳凰。
眼前這位的問他多要幾十斤糧立刻就跳腳了。
“賬不能這么算!”呂慶堯說道。
桑柏道:“那該怎么算,這是搶錢”。
“算了,不過你還得和我走一趟,因為除了你咱們村子也沒別人了,別人都準備上梁,孩子們都還幫你打豬草呢……”呂慶堯說道。
桑柏聽了只得苦笑道:“那行,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桑柏不知道,呂慶堯是實在找不到人了,要不然也不會找他,他現在負責采購肉,雖然鄉親們都信任他,但是他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去,總得帶個人去。
信任歸一回事,但是辦事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就是老一輩人辦事的原則,透透明明的不搞小動作,到哪也讓人挑不出理來。
這時候桑柏還沒有領會到這一層,他只是覺得呂慶堯想拉個伴,現在看來全村也就是自己最閑。
于是桑柏略微收拾了一下,便跟著呂慶堯往村子走。
“就這樣?”呂慶堯問道。
桑柏看了一下自己,好奇的說道:“就這樣啊,有什么不妥的?”
“家里豬羊什么的也不吩咐一下人幫個忙攔進圈里?”呂慶堯說道。
桑柏道:“沒賊沒盜的我費這事干什么,家里的羊每天跟著大牯牛吃草,這兩天小豬也活躍了,湊成隊兒自己找食吃去了,放心吧,有大牯牛看著,沒什么事的”。
呂慶堯愣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還是你看的開啊”。
季延平人家那豬養的,恨不得晚上睡覺抱懷里,再看看人家桑柏這豬單的,好像不是自己家豬似的,直接往外一扔頓時有一種生死由命,死活看天的意思。
呂慶堯扔下一句之后也不多話,現在大家都默認桑柏是個高人弟子,都覺得指不定人家就有喂豬羊的小竅門,自己這點本事就別在人家面前顯了。
當然,要是桑柏把豬羊給養死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指不定高人弟子的金身就能破了。
不過到現在,桑柏依舊維持著他高人弟子的神秘性。
進了村子,桑柏看到呂慶堯備板車,頓時樂了:“這回總算是有代步的了,不用兩靠兩條腿跑了”。
呂慶堯哈哈樂了兩聲,然后示意桑柏坐上車。
拉車的是村里的老騾子,車上就兩人,所以老騾子拉起來并不吃力,脖子上的鈴鐺叮叮當當響了一路,有一早上出發,上午十來點鐘順利的到了鎮上。
比靠雙腿走真是快多了,弄的桑柏都在想是不是弄頭騾子回來自己也整輛騾車當自行車用。
到了鎮上,兩人直奔著陸大有家而去。
到了陸大有家門口一瞧,好家伙,一堆人圍住了門口,正想拉個人問一下呢,發現陸大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