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去!每次都跟吃不飽似的”桑柏撥了一下魚頭,從它的旁邊撈出了一條約三四斤重的魚,拎在了手上和黃道然一起回家,做了條魚,拍了個黃瓜,拌了個雜菜,兩人喝著小酒繼續扯了起來。
馬伯謙家里,三人坐在院子中,馬伯謙已經把原來的菜給換了,急促之間也沒什么好招待的,只得把冰箱里的熟牛肉拿出來的切了一盤,羊排拿出來放到鍋里燒了一下,剩下的還就是剛才那幾樣,黃瓜西紅柿加上花生米毛豆角,下酒小菜的四大金剛。
“你這些人年去哪里了?”馬伯謙坐下來之后,沖著顧秀賓問道。
顧秀賓道:“我先是去了南方下鄉,后來呢平反了就在南方的學校教書,后來就這么一直過來了,我這邊也找過你,不過聽說你到江北這邊來了,但是具體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托人打聽了也沒有打聽到……”。
“那你是怎么跟偉光連系上的?”馬伯謙笑著問道。
秦偉光笑道:“我上個月去南方他任教的大學講課,我們博物院辦的文物背景還有其背后的歷史文化一系列的講座,當時他們學校歡迎會上就有他,我一看名字顧秀賓,心中就在想是不是他呢,是不是他呢!找到人這么一看,我第一眼還真沒有敢認,以為是同名同姓的另外一個人呢,不過后來我上去聊,這才發現真的是他”。
顧秀賓說道:“不敢認了吧?說實話我自己都不敢認了,每次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心想啊這老頭是誰呢!”。
說到這里看了一下秦偉光,再看了一下馬伯謙,感慨的說道:“咱們仨人之中,現在是我最老,偉光第二,伯謙呢看著跟四十歲出頭似的,一點也看不出來是五十來歲的人,我就不行了,五十來歲看起來像是七十歲似的,沒有辦法喲,以后到了南方水土不服,別人都習慣的很快,我就偏偏不行,三天兩頭生病,現在啊連病根子都落下了,這心臟、肺和腿腳都有毛病”。
“不過轉念一想啊,我這還有條老命在,有些人在那里呆了幾年就蹬腿去了,這么一想我還是賺了的”顧秀賓繼續笑道。
秦偉光這時拿話岔開了那個苦難時代的話題,張口說道:“咱們可以在伯謙這里多住一些,柳樹莊這地方啊養人,這里的老爺子最大的都九十多了,走路還如風似的一點也不顯得老”。
“是好地方,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山清水秀的,現在這樣的好地方可不好找了,看到一條河就是黑乎乎的,看到一座山不是有人放炮就是有人偷著采石,總之不成個樣子,這樣的村子在南方都少見”顧秀賓說道。
顧秀賓說的南方和馬伯謙這些人說的不一樣,他們說的南方就是粵省加上附近的兩三個省,剩下的全北方了。像是南北分界也是不同的,像是粵省那邊除了它自己估計別的地方都是北方,江淮這邊則是大江為界,至于最正統的說法那是以秦嶺為界,以南算是南方,以北算是北方。
“那就多住上幾天!咱們哥倆好好的聊上一聊”馬伯謙說道。
“是得好好聊上一聊,幾十年時間沒見了,我原本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們倆了”顧秀賓說道。
三人一聊起來那就沒完沒了了,到了馬小艷帶著閨女回來的時候,仨人已經有兩個醉的趴在了桌上,其中就有馬伯謙自己。
秦偉光現在寧愿自己醉著呢,面對馬小艷他覺得太尷尬了。
“這位是?”馬小艷也沒有在意,她的性子粗疏一些,不過從另外一方面說也就是豪爽。
聽到秦偉光解釋了一下,馬小艷道:“真難得,這樣,你等一會兒我去找人幫忙”。
就這么著馬小艷找人過來把顧秀賓送到了西廂房側間里休息,把秦偉光安排在了東側房照應顧秀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