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爽朗地大笑了兩聲,端起茶幾上的瓷盞。
“哈哈哈。先生多慮了,今年正好趕上父皇的六十大壽,屆時各國使臣都會來朝拜,六弟不來說不過去。恐各國使臣議論,有損我華桑國威,父皇這才招他回鄴城。”
喝了一口茶,淮王繼續道:“可是,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做大事,自然是要一萬個小心,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萬一。”
紀明軒點頭。
淮王又道:“不過,帝王本就薄情,這么多年六弟又不在父皇身邊,恐怕也不會有多少父子情分。到時候,且先看看父皇的態度。”
紀明軒又點點頭。
將茶盞放下,淮王看向窗外道:“若父皇對他冷淡,那我們如果做什么,反倒會惹得父王反感,畫蛇添足。況且,六弟在朝中并無半點倚仗,他那早逝的母親又是個身份低微的,即便是他再有野心,憑借著這樣的條件,也不可能掀起什么風浪。”
“殿下說得有道理,是小人思慮不周。”紀明軒垂眸道。
“無妨。先生忠心可嘉。”
稱贊了紀明軒兩句,淮王又將話鋒一轉:“對了,先生同顧將軍的女兒進展得如何了?可有訂親的眉目?”
說著,淮王將腕間的珠串摘下來,放在手中把玩,余光卻是在打量著紀明軒的神情。
聽聞此言,紀明軒的心中一緊,連忙答道:“還好。只是,這姑娘們的心思實在是難以琢磨。屬下先是聽聞,前幾日她還在搜集著小人的畫作,意圖揣度我對女人的偏好。可這幾日,態度又有些淡然。許是在耍欲擒故縱的把戲。”
淮王笑了起來,神色也變得輕松了。
“這女子嘛!都喜歡耍些個手段。不過,越是耍手段,就越是證明她在意你,看樣子,此事是好辦了。”他道。
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在宮里,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比這種手段高明的多得是,便立刻在心中鄙夷起顧云錦來。
聽了淮王的話,紀明軒的臉上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對于女子的心思,淮王自然是比自己更懂。
既然他已經這樣說了,那么顧云錦便是還戀慕著自己了。或許是因為患得患失,才陰晴不定的吧。
復又看了看紀明軒,淮王為難的道:“不過,此事還是早些有定論為好。否則,本王也無法名正言順的重用你。你知道,本王手下的謀士眾多,都是跟了本王很久的,若你初來乍到被委以重任,恐難以服眾。”
“是。屬下明白殿下的一片苦心。屬下對殿下的知遇之恩不勝感激,一定不能給殿下添任何麻煩。”
紀明軒站起身來,對淮王抱拳行禮。
淮王擺擺手,示意紀明軒坐下。
“不必如此客氣。若是你成了顧燁楓的女婿,不論本王如何安排,其他人的嘴自然是會閉得嚴嚴的,無半分異議。”
紀明軒頷首:“屬下明白,此次回去,屬下定要盡快將此事定下來,好全心全意為殿下辦事,絕不耽誤殿下的大事。”
“好好好。以先生的英姿和才華,俘獲顧小姐的芳心,定然不是難事。不過,本王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這男女之事,有時候還是可以耍點手段的,至于怎么做,就不用本王教你了。”淮王勾了勾唇道。
“小人知道該怎么做。此等小事,怎敢勞煩王爺費心?過幾日,小人定會給殿下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