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恒王則是不可察覺的抿了抿嘴角,玩味的看著顧云錦。
弘治帝一揮手,正色道:“拿給眾愛卿們看看吧。”
兩個宮女諾了一聲便一起抬著畫自皇上的寶座向男眷席一路緩慢的走過。
男眷席上,見了顧云錦畫作的人皆神色嚴肅,有的甚至皺起眉頭,還有人面面相覷。
走過了男眷席,那兩個宮女又轉了個彎向女卷席而來。
待來到了顧婉欣面前,她迫不及待的盯上去。瞬時間,她只覺得渾身上下的血都凝滯了,心臟仿佛漏跳了一拍。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是顧云錦畫的?
畫卷上是一幅駿馬奔騰圖,三匹不同顏色的駿馬正朝著遠山奔馳。才沒馬蹄的青石灘上水花飛濺,馬鬃自然的在空中揚起,看得出馬腿跟馬背上的肌肉十分緊實,顯得強勁要有力,就連濺起水花的方向都如真的一般。栩栩如生到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恐怕只有常年與馬生活在一起的人才能有這般細致的觀察力,將馬兒奔跑時的力道和水花飛濺的方向把握得如此清楚。
此刻,弘治帝不禁贊嘆道:“顧愛卿,朕還從來沒見過誰將馬畫得這般傳神,你這個女兒簡直就是個寶貝呀。”
顧燁楓手下的一位參將道:“就是呀,臣等是日夜與馬為伴之人,顧小姐畫得正是馬兒奔跑起來的真實畫面,若不是十分熟悉馬兒,定不會將每匹馬在不同動作下的身形和肌肉變化掌握得如此準確。”
“這也是朕最震驚之處啊。”弘治帝道。
此時,眾人都齊齊的看向顧云錦,想要從她口中揭曉謎底。
這下完了,早知道自己還不如畫得差一些了,顧云錦心道。
她實在沒想到這些人竟如此喜歡刨根問底。
嚴格來講,這幅畫并不是出自她的手筆,而是一位專注于畫馬十幾年的牧馬人。
大約在三年之后,此人便會因為這幅畫而名震華桑。喜歡繪畫的紀明軒更是對這幅畫愛不釋手。
可惜,這幅畫的真跡在皇上那里。
為了給紀明軒一個驚喜,她特意求助了父親,才將這幅圖借來臨摹。
臨摹了幾百還是幾千幅她已記不清了,總之是臨摹了快一年,終于在紀明軒生辰時,將一幅足可以假亂真的臨摹送給了他。
臨摹的次數太多了,這幅畫,顧云錦閉著眼睛都能夠畫出來,自然不消多少功夫。
可是,她要怎么同在場的人解釋呢?
顧云錦硬著頭皮道:“呵呵,臣女自幼便經常見父親騎馬,很是喜歡。后來有一日做夢,便夢到了這個畫面,覺得甚是美好,醒來后那畫面久久不能抹去,便按照記憶中的情景畫了下來。”
愛信不信吧,反正故事本姑娘是盡力在編了。顧云錦心道。
坐在顧燁楓身旁的李志業道:“顧小姐可真是個天才呀,小小年紀就如此聰慧,待將來長大了,前途更是不可想像啊。”
眾臣皆附和著。
顧燁楓哈哈大笑了兩聲道:“不瞞各位,小女兒時便比一般的孩子聰明,才三四歲就對戰場上的戰術感興趣,還經常組織家丁們一起操練。她若不是受了女兒身的限制,如今恐怕連我都要被她比下去了……”
不知道剛剛夸顧云錦的人有沒有為自己的多嘴感到后悔,反正此刻顧云磊是聽不下去了,自己這個爹還真是一點不知道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