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七八歲精致的少年,白襯衣,深藍牛仔褲,白色皮鞋,在人群里仿佛神仙公子般純凈美好又遺世獨立,連那幫血腥兇狠的人在他面前都變得溫和克制,對他都畢恭畢敬!
而她也差一點開口大聲向他求救。
但是少年抬起的眼睛,窒住了林金花的呼吸。
他狹長的鳳眸冰冷、譏誚的掃了這邊一眼,修長的手對著這個方向輕巧比了一個開木倉的動作,淡薄的唇對著指頭輕吹了一口氣。眉目含情卻邪惡無比比了一個口型,林金花從他漂亮的唇型讀出了一個字,“砰”!!
林金花忍不住手一抖,整個人摔回了車廂。
車外馬上傳來守衛頭頭粗暴的叫囂。
“再有人敢冒頭,我就把那顆頭摘下來,種在這里!”
剩下四個縮在車廂的女人也被嚇的跟著哆哆嗦嗦,甚至有人咬牙哆泣著。
林金花茫然的躺平在冰冷的車廂,大大的丹鳳眼無神放空著。
自己的未來是什么?以色侍人?永遠淪為男人玩物?
不!沒有到最后,不能放棄!
小米說的對,人要不服輸,遇到任何困境都要相信,絕望的背后是希望。
林金花重生了斗志,她的母親也從來沒有放棄希望。
林家村的村民發現,自從林蓮花失蹤之后,林家變了。
林支書變得沉默了,甚至狠心把老父親送回去給弟弟養了,林支書的媳婦也變得喜歡出門喜歡聽八卦了,林金花一直也沒有回家。
這天中午,林支書家門被人狠狠拍打著,林愛國媳婦在門口急得跳腳。
看到一臉憔悴的點著煙林支書,她嫌棄的很。
“哎呀你還在這里抽煙,你媳婦都和人跑了,我在鎮里親眼看到你媳婦和一個中年男人一起坐車走了!”
啪嗒一聲,煙筒掉到地上,林支書臉青白之間回跳。
“你說什么?”
他根本不等林愛國媳婦回答,就瘋了一樣甩腿跑回屋。
“砰砰砰”打開衣柜門,發現里面清空了一半的衣物,他腦子就像被棍子打過,腦子里白茫茫一片,顫著再往家里藏錢的地方一看,錢票也去了大半!
腳下一軟,他一把坐到地上,一拳一拳打著自己的頭和心臟。
“我咋就沒有發現,我咋就沒有發現啊,這個女人是瘋了,要去南方找女兒……”
這個家毀了!毀了!
部隊里,林路剛剛接受完上級表揚,兜里揣著外匯券,黝黑的臉上笑得燦爛,打算攢夠了給媽媽大妹小妹各買一雙皮鞋。
他哪里知道,林家根本不敢把家里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再說白米這邊,那天沒有找到慕揚,說是帶著隊伍特訓去了,自然也沒有打成電話,就是也沒有再做什么詭異的夢了。
今天好不容易特訓隊伍回來了,白米母女二人帶著點心打算再去一趟慕揚辦公室。
真是孽緣!
遠遠的,就見到年護士紅著眼從慕揚辦公室出來。
而年護士看到這母女二人從訓練場方向過來,馬上戰斗雞一樣昂起頭,“還說是親姑姑,慕家發生那么大事,你們還在這開開心心逛營區?什么人啊!”
牽著手的母女二人……
被懟的莫名其妙!
兩人走近辦公室,半掩著的辦公室里,慕揚寒聲質問:“慕南,老太太開槍的事情我不和你談了,那我哥受傷的事情你給我解釋解釋?你是想把整個慕家毀了?”
手上剛剛包扎的傷又被他一拳砸到桌面染紅了。
慕家書房里,慕南手心轉著慕老爺子的最愛惜的兩顆核桃,上面留有一些血滯,他眼底陰鷙,嘴角卻含笑,清冷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哀怨,“二哥,你這樣想我就傷心了。大哥是不放心爺爺,才正好幫爺爺擋了這一道劫,至于二叔他們,是去配合軍區和公安的詢問,我是按照大哥吩咐留下來善后的,但是我一個平頭百姓,還是未成年,什么也做不了啊……”
……
慕揚狠狠掛了電話!他沒有想到慕家事變會如此突然,如此棘手!
他早和老頭子說過,這個慕南不是簡單角色,別真把人家當成慕家嫡親子孫,到頭來……
冷家線索如果斷了……
想到這里,慕揚心急如焚,他恨老爺子和哥哥把自己排除在他們行動之外,現在完全不能把控事態發展。
白米拉住想沖進去的媽媽,敲了敲門,才推著門進去。
慕揚看到來人,整個人懵了一瞬,剛站起的人一把又坐回辦公椅,大掌狠狠抹了一把臉,深深吸了一口氣。
“姑姑,小米,你們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