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對于成年來說,有時候是一輩子再也難見,沉郁在心,久久難以釋懷;對于孩子來說,就是一個玩伴消失了,很快就能被其他取代。
慕揚沉默著,整個早上,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一股特別氣息把兩個人一下打成了陌生人。江嬋離開的時候,他就站在火車站外面看著她的背影。
白米看著他冷俏的臉,懟了兩句。
“人都走了,別冷著臉了,要把菜地里的白菜苗凍死了。”
白奶奶扯了扯孫女耳朵……
“說話不要陰陽怪氣,小心慕揚不給你哄娃。”
是的,家里一下子少了三個人,哄肖氏三兄弟的任務有一半就落到了慕揚身上了。
白米對著奶奶撒嬌。
“我錯了!”
“表哥我錯了!”
第二天中午,
白媽媽端著艾葉紅豆湯進來堂屋,給每個人舀上一碗,笑得溫柔,
“小揚,快喝,喝完抱著京墨和他小姨玩去。”
慕揚又一秒愣神,小姨?
哦!是說姑姑家的小女兒。
方黎和村里的孩子一大早就進山,這會也回來了。
俏生生的跑進了堂屋,把懷里藏的幾顆鳥蛋拿出來放到桌上,眉眼都是激動,
“給家里小朋友吃的。”
白媽媽拿出手帕擦了擦她的紅潤潤的臉,給她舀了一碗湯。
“瞧你跑的,都是汗,下次注意一點,春天最容易感冒了。”
方黎仰著頭看著高自己辦個頭的白媽媽,心間滿是酸甜,一種儒慕之情油然而生。
“我以后會注意的。”
白米兩三口喝完湯,感覺家里空蕩蕩的,哪里都不得勁。
白球一直跟在白米腳邊,喵喵的叫著。
昨天,它想跟著肖錦城上車,被白飯抱了回來。
還沒有下地,就在白飯手上撓了一道印跡。
到了下午,它好像就認命了,主動跑到白米屋里,躺到羊絨毯子上,對著發呆的白米,一人一貓,完美的演繹著干瞪眼,誰比誰無聊。
今天一大早從呂大夫給她建好的貓窩里醒來,就跑到白米身邊去了,開始形影不離的跟著白米。
白米軟布鞋踢了踢白球,
“白球,你想不想進山里打獵?”
堂屋其他人……
這人剛剛離開一天,你就放飛了?!
肖京墨聽到媽媽的聲音,抬起頭四處張望了幾次,仿佛在找什么人,沒有找到的失落被媽媽塞到手里的一個小小孫悟空布偶完全震飛了。
他驚喜的擺動著這個顏色豐富的小布偶,只差把它吃進自己肚子里了。
太陽升到半空,換了一身舊汗衫的白米就背著背簍,別著柴刀出門了。
她時不時和背簍里的白球說說話。
“白球,你說今天能不能打到大東西?春天到了,本來是不應該上山打獵的。”
白球很人性化的喵喵了兩聲,
“因為怕傷到了懷孕的動物。影響山里的有序循環!”
世間萬事萬物講究一個平衡。
那么一個國家,又該怎么平衡才能發展的更好?
建國以來,風雨不少,但是國家一直在尋找最合適的方法走出困境。
轟隆隆的火車進了首都火車站。
三個人一下車,就被接到了一個皇家園林里。
一個個子不高的領導操著南方口音的普通話,親切的見了呂大夫和肖錦城。
大家不知道他們三人談了什么。
只是接下來的幾天,肖錦城就變得陀螺一樣轉個不停,江嬋甚至在他眼里看到了壓抑的痛苦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