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柏寒看著這個大自己好些歲,但也未必能當舅舅的男人,此時身穿灰色的衣服,乍一看還真不得勁,他的樣貌似乎還是適合穿紅色。
想到這里韓柏寒對自己有點心神不定了,現在可不是拿自己尋開心的時候,然后輕咳一聲:“裴老板,舅舅一說從何談起?我母親真的還活著?”
韓柏寒沒有多余的想法,他真的很希望姜冰如活著,哪怕這會兒因為做官步步險棋,但姜冰如讓他去做,讓他去嘗試,無論會不會做下去,至少他試過了,他沒有遺憾了。
而這個會支持自己走出去的母親,他真的不想剛得到就失去。他不關心裴方淼的調侃,而只是在意,母親是不是真的活著。
裴方淼看著韓柏寒那認真的樣子,有點無趣:“就不能配合一下我的話題,你倒好,直接問我關鍵性問題。明天晚上,你可能就會見到你母親了吧。”
本就有人給他安排食宿,又會看到裴方淼本人在此,他就覺得這次這個事情一定很嚴重,這會兒連母親都到位了,那說明他們都認為這次的澇災太嚴重,所以他們才會都來這里想幫助自己。
他很想說一句,你們都不該來,他也知道此次事情不簡單,但是這么多人都來,心里確有一些不舒服,大男人的折扭。
但誰也沒有和他提,他媳婦孩子被綁架一事,想著他們一家三口見面時總會知道吧,此時提這事,完全沒有必要。
“裴老板,此時的事情我有什么要注意,還請提點一二。”韓柏寒在腦袋里心思一圈后問道。
裴方淼看著眼前這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他都有些羨慕眼前之人。
這心思,這性格,這處事的風格,讓人佩服。就他面對此時的處境,都還未必都心神若定,不焦不躁。
裴方淼正了正身子,擺弄一下衣服,說道:“提點說不上,但這邊衙門里的大老爺是誰的人,你是否知道是誰?”
韓柏寒一臉正經的回道:“國師周錦信的三叔,周太奇。”
裴方淼很驚奇:“喲,你知道啊。那這次你來有什么準備,或者準備要如何行事呢?”
韓柏寒一臉茫然:“我需要做什么準備?就是開倉放糧,然后監管,放止糧食被貪污,銀兩被受賄。”
看著這個大小伙子,完全沒有涉世經驗的純白小子,他終于明白韓柏寒的鎮定來自哪里,因為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裴方淼真不懂姜冰如當初為什么會同意他去官場上玩耍。
裴方淼清清嗓子說道:“好,那我再問,你知道周錦信和你母親的關系是什么嗎?”
韓柏寒又茫然了:“我母親不是只是追求過蕓萊國的那個人嗎?怎么還和周錦信有關系?”
裴方淼瞬時間有一種天要塌的感覺,以前覺得這個韓大少爺不是那么傻的人,這會兒巔覆了對他的所有想象。
他有些后悔來了,因為就這么單純的人被害死都不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請問,他就算再神通廣大,也抵不上這家伙自動將自己送入虎口吧。
這可讓他如何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