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臨啊……終究是我負你。”
姜月絨煩躁地甩甩頭。逃出魔族的百年間,輾轉尋找破解之法,她不能死。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破滅。離最后一次發作還有五年。
姜月絨從乾坤袋取出一個信箋。念道:“鳳爪雞腿豬肘子。”
信箋浮現一行妖族文字:“囚禁之地待查實。”
不行!哥哥有可能還活著,希望雖渺茫,身為族人的她就算是死,也要爬到他身邊去救他出來。她在魔界被那瘋女人折磨了兩百年都沒死,怎么能死在這小小符咒之下。
神淚,神族,靈光一閃!
這不有一現成的神族!姜月絨隨即又喪氣癟下去。
沈落衡的眼淚?
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涼透了。
本座還是死了算了。
以此同時,魔界青殿。
侍女映彤跪坐在冰冷的地板,臉上淚痕未干,渾身發抖。她心高氣傲,自己又生得與那王妃有幾分像,不甘當一輩子的侍女,妄想爬上二皇子的床。
在魔宮當個主子,哪怕是最低等的侍妾,也不想一輩子做奴才了此一生。
她得知一個秘密,二殿下每月第一日都會獨自待在殿內不許人打擾。總所周知,二皇子性情溫和,攀上他就能有個好前程。
今夜她磨破嘴皮子才說服原本值夜的宮女跟自己換班,看準時機在二皇子的酒里偷偷加了魅藥。
俊美的男人臥在塌上,肩膀微微顫抖,上身**,結實的肌肉如白瓷,左臂上隱隱有什么東西在游動。
映彤竊喜,將柔若無骨的玉臂攀上他的肩膀,男人回過頭,竭力忍耐,撫摸著她的臉,喃喃自語:“蓮蓮,你終于肯見我了。”
“二殿下……”
一股濃艷的脂粉味。怎會是她身上的味道。
男人迷離的眼神頓時清明,猛地推開眼前的女子,大吼道:“誰允許你進來的!”
映彤骨碌碌滾下塌,倉惶道:“二殿下,奴見您心情不佳,身邊又沒有人侍奉在側,奴想為殿下分憂……”
“你過來。”
映彤眼睛一亮,燃起希冀,殷勤上前。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挑眉問道:“這打扮,你學王妃?你也配?”
女子臉色煞白,二皇子今日是怎么了。
男人甩手一耳光,蓮云耳朵轟鳴,眼冒金星。又狼狽翻下了塌。
“你以為這點藥能讓本王任你擺布?”男人冷笑道,左臂的劇痛越來越明顯,額頭起了細密的汗珠。
侍女連連磕頭道:“奴知錯了,奴仰慕二殿下已久,懇請殿下饒了奴!奴做牛做馬毫無怨言。”
“肖鼎!”
一身著黑甲,帶著古怪面具的男人推門進來,跪下道:“屬下在。”
“看守不力,去門口跪到天亮。把這個女人拉下去,扔去幽詭城。”男人煩躁地將桌上杯盞砸向地板,罵道:“都給我滾!”
女子哭哭啼啼被拉下去,殿內恢復死寂。一寸寸骨裂之痛,猶如骨頭生生拆碎砸裂,從左臂那朵詭異的花瓣刺青蔓延開,加上被下了藥,痛苦難抑,卻死死忍住,嘴唇咬破,殷紅瀲滟。
他喃喃道:“就算她永遠不會回來,能為她分去這痛苦也是極好的。會痛便是她還活著。”
長夜漫漫,天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