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尊的母親呢?去哪兒呢?”
“那場禍亂中被殺死了。”
姜月絨久久不能平靜,她總以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人,抱怨命運不公,天道有偏,其實與她一樣命運坎坷的人還有很多。
被自己的父親賣掉,母親死于禍亂,父母雙亡對一個小孩子來說多么殘忍,姜月絨深有體會,眼眶潮熱。
所以當沈落衡回來時,姜月絨這只頭腦簡單,被煽動得一塌糊涂的妖怪,一頭扎進沈落衡懷里。
沈落衡蹙額,氣急敗壞道:“……姜月絨你干什么。”
“師尊,我以后肯定好好聽你的話,給你做好多好吃的,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再也不獨自行動了……”
念叨了一大堆,還沒說完沈落衡把她推開,冷聲道:“你昨日被兇尸嚇傻了吧。找仙葉給你開點藥治一治腦子。”
“……”
中藥味、燒艾的味、炭火的灰燼味,還混雜一些奇怪的味道,姜月絨的鼻子直犯抽抽。
許夫人的病情稍微穩定了些,劉潤剛給她喂了藥,退出去了。
兩人擦肩而過時,姜月絨覺得這人覺得有點不對勁,但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沈落衡去換了身衣服才進了房間,站在床邊,結手印布下一道結界,對衡仙葉道:“盯好許夫人,不能讓她離開結界范圍之內。你留下照看,等集中營那邊有了消息,我們再通知你。自己小心點。”
“是。”
“月絨和望辰,你們倆今夜跟我去集中營。”
許世昌說金陵城的王太守封鎖了消息,對內宣稱自己能夠擺平此事,派城中軍和修士駐守在集中營,自己則待在了金陵城太守府內。
嚴望辰怒道:“他還有臉自己安穩待著。怎么不自己去守那城。”
一山不容二虎,茯靈閣既已接受了委托,沒到萬不得已,凌云門不便正面介入。
天色暗下來之后,三人趕到集中營,施展輕功翻過高墻潛入城中。
分頭行動,嚴望辰和沈落衡去往城后面探那座可疑的堡壘。
姜月絨換了一身平民女子的粗布衣裳,坐在人堆里,士兵和修士來回巡邏,這里人很多,突然多一兩個人也發現不了。
這群修士都是女子,難道茯靈閣都是女子嗎?
旁邊抱著孩子的女人見她陌生:“小姑娘,你是新來的?”
“是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去呢,我家小寶嚷著要回家找隔壁的小桃玩。”女人懷中的孩子睡熟了,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小臉紅彤彤。
姜月絨沒來由地想起她師尊來。他這么小的時候,是同他娘親蹲在街邊糊燈籠嗎?
“他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