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兇尸渴血,滿臉已看不出原本面目,全是粘膩腥臭的血液。獠牙還掛著肚腸什么的。
有女弟子惶恐懼怕,心志不堅定,支撐結界位的靈流驟然中斷。
東南一角眨眼就突破了,兇尸迅速涌進!霎時蠶食了那個女修士。
四角結界,牽一發而動全身,茯靈派不少弟子露怯意,棄陣逃跑。
原本可以支撐一個時辰的陣,不到一刻鐘就破了。瀧有方臉上的粉都掛不住了,摸爬滾打倉皇后退。
姜月絨在遠處暗罵這群廢物。此時沈落衡正在營后方打坐調息,消耗了太多靈力,不能讓人打擾。
“后撤!鐵水灌好了!”
原來中間的那條溝壑是這么個用處。
冒著沸騰的鐵水,鐵水的那一邊……
徘徊著數不盡的兇尸!
黑壓壓的一片,像潮水般涌動,有兇尸試圖越過那鐵水溝,一碰就融化成渣。
“放火箭!”
千百道火箭起射出,一大片尸潮倒下,火海硝煙,如地獄降臨。
他們原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堡壘又發出長嘯!猶如令人喪膽的催尸咒。
數千兇尸爭前恐后邁入鐵水溝,融化成渣滓沉下,填滿了深溝。鐵水溢出,后面的兇尸踏著前面的尸體,越過溝壑。
士兵舉起鐵盾,手持長矛抵抗。再勇猛的士兵,也不是變異死尸的對手。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死傷無數。
陳立高喊:“援兵呢?為什么還沒到?快撤退!”
兇尸撕咬掉士兵的腿,利爪掏出內臟嚼碎吮血,恐怖殘忍。
被咬到的會起尸,只能揮刀砍下他們的頭顱,將士哀嚎絕望,頂天立地的男子也流淌著滾滾熱淚。
熟稔的場面讓姜月絨胃部一陣痙攣惡心,面色青白扶著墻,頭疼欲眩。
“不要看了。”
沈落衡溫聲道,遮住她的眼。
“不,師尊,這沒什么。師尊的徒弟怎么能懦弱。”
少女嘴唇蒼白,緩了緩,強顏挽出一個笑。
“一會站我背后。前方縱有萬人,為師替你擋著。”
沈落衡執扇傲然屹立,姜月絨手握銀刀站于身后。
多年之后,世人談起金陵集中營暴動那夜,神華尊者與徒弟臨難不避,斬殺兇煞,掩護八百平民撤離,吟嘆不已。
千鶴卷起颶風,將百尸絞殺。
銀月刃破空,十幾個兇尸砍碎成渣塊。
奮力抵抗卻依舊寡不敵眾,士兵只剩十幾個,疲憊不堪,陳立的鎧甲都被抓爛了,眼神空洞茫然,仿佛靈魂已麻木。
茯靈派的瀧悠方好像失心瘋了,眼珠通紅,重復叫嚷著別殺我。被兩個弟子攙扶著。
“月絨,帶他們去金陵城。”
沈落衡看他們已喪失戰斗力,無法再繼續了,將集中營的門關上,頂一陣。
姜月絨抬手用袖子一抹臉上血污,急切道:“師尊呢。”
沈落衡吸了一口氣,聲如寒霜道:“去殺那兇尸首領。”
姜月絨知道勸他無用,只能道:“師尊小心。”
“嗯。”
而金陵城門前,聚集了很多人。
姜越枝和劉暢看見了姜月絨一行人匆匆趕到,忙迎上去。
怎么回事?那些平民為什么還在這里。
“姐姐,為什么城門不開?”姜月絨心中疑惑。
姜越枝重重嘆氣,劉暢接過話道:“王太守下令不準開門,說會把兇尸帶進城,我說了這里都是平民,他們沒有得病,也沒有被咬。可無人聽我的話。”
呔!竟然還有這種事。
姜月絨罵道:“操你奶奶的!王太守在哪?給本座滾出來!”
“我是為了城中的百姓著想。你們凌云門的弟子是自己要摻和進來的,休怪我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