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沈落衡起身要出去,自語道:“差點忘記熬藥了。”
姜月絨聞言惶恐,又要喝苦藥了,表面平靜目送沈落衡出去。
等他走遠了,扔下油條,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我去,為什么這個門拉不開了。姜月絨著急得要跳窗,窗也被封死了,上了結界。
逃跑失敗,姜月絨又坐回小凳子,手托著下巴看那些簪子出神。
不由得想起小時候。
少年悄悄進殿,雙手捂住小女孩的眼睛,假裝怪聲道:“猜猜我是誰?”
“哥哥!”小女孩笑逐顏開。
“小蓮霧就是這么厲害。看我又給你帶什么好東西了。”
人間的桃木簪子。
小女孩歡天喜地拿著梳子去跟父君和母妃炫耀。
長相俊美的男子抱起小女孩:“蓮霧收集這么多小簪子小梳子,要用來做什么?”
小女孩脆生生道:“以后當我娶夫君的嫁妝!”
旁邊容貌美麗的女子笑道:“這孩子,害不害羞,人家娶媳婦你娶夫君。”
“遙姬,你說我們的女兒長大后得找個什么樣的如意郎君才能配得上。”
女子將女兒散著的頭發捋到耳后,溫柔道:“我只愿霧兒平安長大,找個深愛她的男子,無憂無慮過一輩子。”
少年憐愛看著妹妹:“沒錯,小妹只負責美貌如花,我負責承擔妖族重任。”
沈落衡昨晚除了照看姜月絨,還抽出空特地燒制了一個陶罐。就是看不見,做的有點丑,好在還能用。
流煙仙君從殿里出來,捏著鼻子進了廚房,問道:“落衡,你在熬什么呀,味道好難聞啊。”
“月絨的藥。”
“讓凌云門弟子熬不就好了,你是神尊,何必親自動手。”
沈落衡在爐子里添了把柴火,淡淡道:“不想麻煩別人。”
一炷香時間過后。
一碗黑乎乎的濃稠藥汁放在姜月絨面前,她咽了咽唾沫。
沈落衡捶捶肩膀:“喝吧。”
“晾......晾再喝,不急,燙。”
“我可聽說了,你最怕喝藥。所以我特意把你鎖在房里。”
姜月絨尬笑掩飾自己:“哪兒有的事兒。我一點都不怕,真的。”
沈落衡變戲法般掏出一串桂花小糖人,在她跟前晃了晃,“先吃這個,再喝,保證不苦。”
還能這樣的,先甜后苦。
姜月絨滋溜一舔,好甜啊,不一會兒就啃了個干凈。
“可以喝藥了吧。”
姜月絨豪爽地一飲而盡。
苦得舌頭都麻了,先前的甜味都苦沒了。
又一串糖人舉到她面前。
“這咋還有呢。”
“甜要有始有終。”沈落衡眉梢一揚。
姜月絨朝他甜甜一笑,雖然他看不見。
其實沈落衡對她還是挺好的吧。自己有多少次挑戰他的底線,沈落衡話說的狠,并沒有真的把她怎么樣。
本座該不該信任他呢。
姜月絨自己都搞不清楚對沈落衡到底是什么感覺。她對感情一事向來沒什么期望,也遲鈍得很,索性就這樣先過下去吧。
下午的時候,姜月絨吵著說殿里太悶了,想出去玩玩。
沈落衡堅決不同意,傷勢這么嚴重還想出去憨玩,才好了一點,答應再過五天再放她出去。
姜月絨只能作罷,用完晚膳,央求沈落衡講故事給她聽。她最近特別愛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