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胎小分隊即將啟程。
名字是姜月絨亂起的。上次金陵城是營救小分隊。
至于為什么一貫不愛管人間俗事的她要插手這件事,原因很明顯。
妖胎。
可能與妖怪有關。
說起來也是同族,不妨去看看。她這個妖怪,已經很久沒遇到過同族了。
清早,一行四人在山下集合。這次是騎馬去,就在隔壁的郡,距離不遠,一日時間便可趕到。
嚴望辰牽來兩匹馬,是在跑馬場租借的,都是公馬,剛喂飽草料,神采奕奕。
姜月絨繞著馬轉了一圈,摸摸其中一匹白馬的鬃毛,揶揄道,“哥們,昨晚跟小母馬浪了?”
白馬低頭,似害臊般用左前蹄刨了刨土,嘶啼了一聲。
“你咋知道的?”
姜月絨白了他嚴望辰一眼,“我聞著母馬的味兒了。”
嚴望辰:“……”
沈落衡牽住另外一匹馬,“別磨蹭了,抓緊時間上路吧。”
“師尊等等。”
姜月絨叫住他,把沈落衡手里的韁繩調換過來,問道:“我想騎這匹小紅駒,師尊跟我換換好不?”
沈落衡盯著她看了一會,“就你毛病多。”
姜月絨有自己的小九九。
話本子里描寫美男子揚鞭騎策白馬,正巧她師尊身著白衣,宛如落在凡間的一顆最璀璨的星辰,神姿冠絕六界,令人為之傾倒。
“弟子安洛溟拜見尊上。”
一凌云門弟子向沈落衡拱手行禮。
姜月絨一瞧,是除夕那晚叫住她的那個弟子。
原來是叫這個名字。
沈落衡頷首,算是打招呼。若有所思打量了他一眼。
安洛溟有點緊張,轉頭跟姜月絨打招呼:“月絨師妹好。”
姜月絨回道:“安師兄與我們同行嗎?”
安洛溟笑道:“正是,我與望辰同是雷均長老弟子,師傅指派我隨行,請多指教。”
姜月絨笑道,“師兄客氣了。”
裝好行囊后,姜月絨抓住馬鞍,腳踏馬蹬,漂亮利落地騎上馬,將頭發往后一甩。
一側臉,注意到坐在白馬上的沈落衡正看著她。
兩相對視,姜月絨心馳神遙,被看的有些不自然,手背摸摸鼻子回以一笑。
沈落衡立馬轉開了頭。
四人出發了,廣陵郡負有花都之名,春暖花開之際,騎馬觀花,為這次出行增添了不少意趣。
途中經過一片桃花林,花瓣隨風漫天飛舞,如夢如幻,幾對少男少女在林中追逐嬉戲,真羨慕這樣美好的年歲。
一年之計在于春,春天是播種下希望的季節,姜月絨默默在心中祈禱,希望她能得到一個好的結局,不負此生。
沈落衡與姜月絨并轡而行,她時不時偷看一眼旁邊的白衣神尊,要不是怕后面的嚴望辰和安洛溟發現她明目張膽地窺看自己的師尊,就想把眼珠子都貼在沈落衡身上。
喜歡的人是怎么看都看不夠的。
趕了半日路,晌午時分,眾人在路邊一家茶肆休息。
上了兩壺茶,四人坐在一張桌子上用些點心。
離廣陵郡已經很近了。
這個點,有不少來這里休息的人。
隔壁桌熱火朝天討論著。
其中一個肩膀上搭著汗巾的漢子神秘兮兮道:“你們聽說了嗎?林府的夫人,傳言懷妖胎那個,昨晚發瘋了,見誰就抓,嚇壞了伺候的一個女使。”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另外一個同伴問。
“我妹妹的婆婆在那家幫工哩,昨晚她正上夜,突然就聽主屋吵吵鬧鬧。跑過去一看,林夫人雙目通紅,掐著一個貼身女使的脖子,害她兒子的都得死。”
“哎喲,這說得玄乎的。”
漢子放下茶碗,看看四周,低聲道,“人人都說這林夫人是個妖物。林府門前聚集了一堆道士,揚言要誅殺妖孽。”
“要我說,她就是妖怪,哪個正常人會懷妖胎。”
姜月絨雙手捧著茶碗,豎著耳朵聽了一會,這不是扯呢,想著想著就笑出聲,越笑越大聲,還邊搖頭。
那漢子莫名其妙,“這位姑娘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