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絨。”沈落衡怔住。
眼前女子的面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張臉。
女子眼眸驚喜雀躍,喚道:“師尊!我好想你啊。”
語調帶著委屈哼哼音,說著撲過來抱住他。
觸碰到柔軟的軀體,沈落衡心中那道欲火越燒越旺,呼吸急促起來,臉上滾燙得不像話。
“師尊,抱抱。”
像一只流浪小動物尋求安慰。
沈落衡內心柔軟的一處猛地如城墻轟隆隆倒塌。
女子眼里迷蒙含水。
“師尊……”
下一瞬,他抽出千鶴狠狠一扇。
姚錦娘從房間飛出,直直摔進院子的魚塘里,狼狽不已,美目睜圓難以置信。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能抵抗我的媚香!連九殿鬼王都抵抗不了成為我的裙下之臣。”
她的媚香除了十殿,其他人都沒失敗過。
只要聞過媚香,就能將眼前人想象成自己喜歡的人,沉淪溫柔鄉。
姚錦娘不肯作罷:“你喜歡那個桃花眼姑娘,你把我當作是她不行嗎?在這鬼界互相取暖罷了。”
“你跟她不是一類人,她不會舉止輕浮放浪,我對你沒興趣。”
這話該死的羞恥,沈落衡的體內躁動更甚一步。
姚錦娘渾身濕漉漉,輕紗的衣裳勾勒出玲瓏曲線若隱若現,十分不解:“難道你不想跟你喜歡的姑娘上床?”
這世間還有男人會為一個女子守身如玉?
她才不信。
男人都是好色的衣冠禽獸。
沈落衡聽到“上床”二字,耳垂紅得滴血,這個禁欲已久的男人咬牙嗔怒道:“庸俗!喜歡她不是要睡她!”
話鋒更羞恥了,他懊惱別過頭去。
神華尊者從來沒有遭受過這等侮辱。
真是昏了頭。
中了一個女色鬼的圈套。
方才她一雙美腿勾住他的腳踝,手還到處亂摸,沈落衡閉眼,忍住要將她魂魄捻成粉末的沖動。
“我再問你一次。你認不認識她?”
沈落衡將千鶴一寸寸展開,眼眸殺氣讓姚錦娘發毛。
“額......前兩日見過。”
“在哪兒見過?”
“圣焱殿。十殿轉輪王的府邸。”
沈落衡負手從姚錦娘的陰宅里出來,又是十殿,他記得月絨曾召喚出這個人,想來關系匪淺。
六界的人還有誰她不認識的。
鬼都能扯上關系。
越想越氣。
這一氣便急火攻心。
今日是六殿鬼王的冥誕。
子時鬼市大開。
街上百鬼夜行,白旗白燈籠的儀仗鬼車緩慢前行。
“六殿大人今日大喜,撒功德咯。”
帶頭的鬼差將一把功德散出去,斷頭的,缺胳膊少腿的,一臉血的,還有一些夭折的小鬼頭跑過去圍著鬼車哄搶。
有個擺著攤的獨眼鬼攪著一口冒著紅泡沫的鍋,大聲吆喝道。
“補血湯補血湯,女鬼美容男鬼壯陽,小鬼早日投胎。”
兩旁是黑色的建筑,偶爾從門口望見里面抹著臉上白粉繡花的女鬼。
背影佝僂,兩鬢斑白,行動遲緩的老奶奶。
藍綠鬼火幽幽飄過,不過很自覺地避開白衣男人,全身發散著生人勿近的氣場,走路有些不穩,仿佛在竭力忍耐什么。
蓮霧在一條街來回打轉了兩遍。
奇怪。
怎么找不著十殿的府邸了。
每條街都長得太像了,想抄一條近的路,繞來繞去繞暈了。
小跟班牛鬼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鬼來鬼往,蓮霧提著燈籠迷茫地四處張望,拐進一條黑漆漆的小巷子,只顧著照前面的路沒顧腳下,猛地被絆倒,身體前傾朝地磕下去,落地姿勢難看。
“你大爺的,誰把麻袋放路中間啊。”
蓮霧今晚輸了好幾局牌九,心緒正是暴躁。
煩躁地踢了踢地上的“麻袋。”
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