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的人兒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的看著洛塵,沈凝決冷笑一聲:“怎么了,借安大人,莫不是真的很嫌棄。”
那雙手捏緊的被子又松開了。
借安看向洛塵問:“洛塵,你愿意...給借安碰么?”
這什么傻問題,他不就一直在碰你么。沈凝決挑眉,一副看戲的樣子。
洛塵回笑說:“一直,盼望著。”
那床上的人兒笑了笑,雙手撐著床瑟瑟發抖著,臉色越發慘白,每輕微喘著氣那眉間都要蹙上一蹙。就這么一點點挪動著,那喉嚨中也不停的吞咽著什么。
洛塵蹙眉,抱緊了借安說:“不要再挪動了,就算你走遠,洛塵也會為你奔赴而來。”
眼前的人雙手摟著他的脖頸,輕繞著他身后的青絲,淺笑:“怎會嫌棄呢,借安對洛塵是十分欣喜的,心喜到,心都是你的。”
那語氣越發小聲,直到閉上了雙眼,嘴角流出了血痕,再也沒了動靜。
但,這些話卻被一個人一字不落的烙印在心中。
身上猛地一沉,洛塵連伸出手去試探那人兒的鼻息,感覺到微弱的喘氣,心中才松了幾口氣,摟著懷里的人兒輕放在床上,蓋好床被。
嘖,這兩人真是不爽快,偏要把對方當賓客一樣對待,那什么詞來著,相敬如賓?
對對對,就這詞!喜歡就喜歡,偏要繞那么大的圈子表達心意,讀書人滿肚子墨水學的就是怎么繞遠路,真不懂讀書人說的話怎么在大家面前就那么受喜呢!
沈凝決看著守在借安身邊,手不離那人的脈搏的洛塵,忍著心中的煩躁坐在桌上猛地灌水。
十月天氣,本應是偏于涼爽的季節,可在那皇宮內卻異常火熱。
“啪!”奏折被狠狠摔在地上,皇帝滿臉怒紅的望著下面軀弓的人,猛地深呼吸了許久,氣息才微微調和些。
那些人見皇帝震怒,都跪在地上,背后衣衫都濕了個全面。
“你...你們這些個廢物!五百零三個人!整整五百余人,事發十年你們居然沒有一絲察覺,是覺得官帽太好帶了嗎!這本奏折若沒有傳上你們還打算瞞著朕多久!”
皇帝大聲吼著,那張臉都變得血紅,一旁的奴才看到,連小跑過來想幫他拍背的想法都被那眼中的怒火給打退了回去。
穿戴仙鶴官服的男子站起身,對皇帝行禮:“陛下,臣愿前往寧元城徹查此案。”
皇帝沉重的吐了一口氣,扶著額頭說:“去吧去吧,對了,蘇靜,你家那位找尋到沒?”
男子行禮回應:“沒,關于犬子去向臣也不清楚,這十多年來也是音訊全無。”
五日后的街上,千余兵馬走入城池,街上是十分熱鬧,民眾看著那前面穿著一品朝服騎馬的貴人面露喜悅,那人所過之處皆有百花落地,驚喜聲歡呼聲震響了這附近所有的房屋。
馬上的人年過半百,腰桿筆直,目光堅定,直視前方,樣子雖有些年邁,卻依舊能看到氣宇不凡的氣概。
街邊的木窗抬了個小口,那雙藍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下面騎馬的人一眼,又關上了門窗。
“怎么了,面色怎么這么難看?”借安問。
“欠了我那么多銀子臉色能好么。”沈凝決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樣子好不自在。
洛塵掀開被子抱起借安說:“父親來了,我們該走了。”
借安摟著洛塵笑道:“借安想見見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