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氣正好,空氣也十分清晰,借安和洛塵對著蘇靜蘇母跪拜后離開了官府。
臨行前蘇靜給了洛塵一把上好的劍,并囑咐他要照顧好自己,洛塵接過后看著他們只是言了一句多謝。
蘇母見兩人離去后撲在蘇靜懷里大哭,蘇靜嘆息一聲拍了拍懷里的女子。而那兩道離去的白影之間的距離相比之前更近了幾分。
“安兒如今身子可有好些?”洛塵拉著借安的手笑問。
借安捏了捏自己的右手說:“身體已經恢復了,雖然聲音還有些暗啞,但已不疼了。”
聽到此話,那嘴角高高上揚著:“那…既然安兒好的差不多了,不知是否可以行房以彌補新婚之夜的缺陷?”
借安瞪了洛塵一眼,洛塵嘴角的笑意頓時全無,眼中泛起水霧:“安兒不愿…蘇家可就要絕后了,這可是斷了蘇家的后路啊。”
見那人眼角泛起淚花,借安從懷中掏出手帕為他擦去眼淚滿眼心疼:“真是苦了你了,看你這么委屈這件事就往日再提吧。”
往日?
等反應過來時那人兒已走了很遠,他追上去喊著:“安兒,等一下,告訴洛塵為何是往日再提啊?”
城外一百米里處山崖下,黑云聚集,大雨傾盆,風吹的百家房屋吱嘎作響,這個村沒有家禽,更別說人了。
可每日都有五對穿著喜服的人到那些房屋內,舉著合巹酒嬉笑親密著,當房屋的紅燭熄滅時只能聽到里面的人發出慘叫。
“噠噠噠。”一雙白鞋在坑坑洼洼的水池里踏著水,那兩道白影抱成一團擁擠在一片蕉葉下,兩人的衣服和發絲都流淌著雨水。
“安兒,那里有廢棄的屋子,我們很快就到了。”男子把坐在自己懷中的人抬了抬,加快了步伐。
懷中的人抬頭環顧四周,左邊是高不見頂的石涯,右邊是不見寬深的河水,前面的五座房沒有門窗,柱子上也涂抹了桐油。五座房的房門前分別樹立著五十尺高的松木樹桿,光溜溜的樹桿上也涂抹了桐油,看上去十分光滑。
“吱嘎。”洛塵到了屋內一腳踩在地上,那地板痛苦的叫了一聲。
洛塵蹲下身將借安放在了門口后點燃火折子進屋四處查看著。
許久,洛塵從黑暗出走出來脫下借安和自己濕透的外衣和中衣說:“安兒,這房子甚是奇怪,里面什么都沒有,可外面雨下的這么大,我們今晚可能要睡房梁了。”
“唰。”洛塵在門口用力擰著衣服的水,又甩了兩下。
風呼呼的從房間內吹來,借安抱著臂膀瑟瑟發抖著:“洛塵,這里有點冷,不如我們再冒著雨前行幾步吧。”
“可是安兒的皮膚都已紅腫了,要是再走下去…”洛塵的話語被一陣陣嗩吶聲打斷了。
“這是…咳咳…是喜樂,這時候還有人成婚嗎?”借安咳了幾聲,洛塵立即上前抱緊借安,溫熱的熱度去除了些寒冷。
“安兒,你竟然起溫熱了,都怪洛塵,竟把傘落在那山崖下。”洛塵摸了摸懷中人兒滾燙的額頭。
“沒事…咳咳…還好只是傘下去了,若是你下去了,借安真不知如何是好……”懷里的人連續打著寒顫,牙齒也開始敲打著。
嗩吶聲越來越近,那曲調絲毫沒有被大雨影響。
洛塵抱緊借安說:“他們過來了,好像不太對勁,安兒,我們先上去吧。”
“好。”虛弱拂柳的聲音狠狠撕裂洛塵的心。
可他現在也不好再出去,借安一淋雨就全身紅腫,起溫熱的毛病多年來一直沒法治愈完全。
洛塵抱著借安到了屋檐上,讓那人兒完全靠在自己懷里,用自己的熱度盡量溫暖那冰涼的身軀。又從腰間的錦帶中拿出小瓷瓶,倒出了些許藥丸給借安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