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洛塵坐在茶桌上書寫什么,字體偏有潦草,不似往日一般工整。
他起身將方子給了那些丫鬟:“這些東西麻煩去藥房抓些磨成粉末。”
其中一位丫鬟接過藥方走出去。
床上的人兒輕咳幾聲說:“你們都先出去,我有話與這位先生說,不許貼耳。”
房內的人都退出去關上房門,朗月見丫鬟們都退出去立刻趴在門上竊聽著。
“先生能否把這床簾系上,身上有些不適之處想讓先生診斷。”
洛塵朝著床走去伸出手緩慢將床簾拉上系好。
床簾后的人露出了真容。
過紅于紅腫的皮膚讓借安看著都圓了一圈,本以為那醫者會恐懼借安還是用袖子遮住了半邊臉,視線不敢直視洛塵。
“是不是...難以見人?也罷,若是先生恐懼,也不為難先生了。”
冰涼的手貼在借安的身上,面對突然湊來的男子借安不禁一愣。
洛塵問:“已經沒有溫熱,夫人最近幾日可有淋雨?”
借安思索了一會說:“聽下人說是淋了些雨,先生可有方法醫治?”
對方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小瓷瓶倒出幾粒藥丸。
“先生為何嘆氣?”
“實不相瞞,內人也是一淋雨就會出現此般紅腫,若夫人信的過在下就吃下這些。”
那雙紅腫的手接過洛塵的藥丸一口咽下,沒出一會紅腫逐漸消退。
借安驚喜的看著自己已恢復如初的手說道:“竟然隨身帶著,怕是天下也難尋得幾位如此在意內人的男子,你家夫人可真是好福氣,真是讓人羨慕呢。”
那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借安的臉說:“內人實在優異,愛慕已十年有余,近半年來才讓內人動了凡心與之結為連理,若是有一日生離死別,在下也定會跟隨到底。”
床上的人掩嘴露笑:“真是傻子,生離死別本是常事,何須一定要毀了自己讓泉下之人難過呢?”
“若人受了欺,在下不知也無能為力。”
房內好似熱了幾分,借安望著那灼熱的目光不禁有些心亂,趕緊別開了視線。
“夫人...”
聽到夫人二詞借安越發覺得心亂。
“多謝先生的藥,我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借安躺下身,別過身不再看他。
洛塵對著床上的人行禮,走出門外,朗月聽到有人出來趕緊撤回身。
朗月攔住正要走的洛塵:“先生莫走,為了方便夫人治病樓主專門為您安排了一間房。”
洛塵問:“多謝樓主好意,不知房在何處?”
“哦,就在樓主旁邊那一小間,現在就帶您去。”
觀月樓頂層就只有五間房,一間樓主寢臥,一間書房,一間琴房,兩間貴臥。而兩間貴臥正巧在主臥兩旁,但在兩旁的原因只是因為前幾任的樓主把這兩間設定為妾室,直到嚴展風的父親重改了這兩房。書房與琴房相并,一直是小殿下與展風相會的地方,兩人一月見三次,而每次見面都不過是借安多精懂了一些古書和八音。
當然,男女歡愛的書并不在書房,每一次借安來前都會寄一封信,而正好展風都會提前把這些不好的書讓下人藏起來。
白色的藥粉灑在借安的手腕處,那床上的人臉色慘白,痛苦的發出聲音。
“還是很疼么,明明提前讓人加了些麻葉的。”那雙涂著紅妝的眼眸里滿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