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話,不過是覺得張春桃沒在家給她們做飯罷了。可他娶張春桃回來又不是專門給親娘和妹子做飯的?再說了,難道張春桃沒嫁過來之前,她們難道不是自己做飯吃嗎?
咋滴,以后張春桃出門,還得把她們帶上,免得她們沒飯吃餓死不成?餓了就自己去做,別總指望別人!
說完,賀巖也直接就出門給人幫忙去了。
丟下孟氏和賀娟母女倆,面面相覷了半日,只得胡亂弄了點吃的對付對付。
賀娟這些天早就被張春桃養刁了胃口,孟氏做的那些飯菜,往日還能吃下去,如今只覺得難以下咽。
又聞著外頭那殺豬菜的香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扒拉兩口飯,嘴里念叨著:“要是嫂子回來,給咱們帶點肉吃就好了。”
孟氏也眼睛一亮,這村里殺豬,女人們去幫忙,吃殺豬菜,好不好的,起碼每個幫忙的都能吃到一塊肉。
男人們前頭喝酒,那肉自然剩不下。
可大部分女人,家里有老人孩子的,自己沒有年豬可殺,來幫忙的時候,會將自己的那一份肉從嘴邊省下來,帶回家去給孩子和老人打打牙祭。
她們就著那殺豬菜里的配菜,什么白菜,蘿卜和粉條子也能吃得滿足,畢竟沾了油水葷腥。
孟氏和賀娟去賀家偏房吃殺豬菜的時候,是見過的,此刻倒是想起這一茬來。
到底孟氏還是比賀娟活得久,略有自知之明一些,“她可沒那份心,真有那心,就該回來給咱們做飯了。行了,再過幾天咱們家也要殺年豬了,自家的肉,到時候隨便你吃。”
哄得賀娟立刻又興奮起來,就盼著自家殺年豬了。
往年賀家殺年豬,都是賀巖一手安排,賀家偏房嬸子來幫忙,今年張春桃去村里好幾家都幫忙,這該做啥,先做啥,她心里都有了數。
安排起來,也就有條不紊。
賀巖自然是去請殺豬匠和幾個關系好的漢子,幫著抓豬,抬豬。
張春桃請了趙嫂子和這幾日冷眼看著,做事麻利話還不多的幾個嫂子,一大早的天還沒亮,就起來開始忙活了。
灶屋里,兩口大鍋里都燒著熱水,院子里殺豬匠已經帶著他的家伙什來了,當中就放著一個大大的長長的木頭盆子。
燒開的熱水不停的舀到盆子里去,一會子豬殺好后,就會放到這個盆里,不停的將開水淋到豬身上,等到差不多了,就開始刮掉豬身上的毛。
此刻豬已經被捉出來,四腳朝天用繩索捆住豬蹄,被架在木頭上抬了出來。
豬大約感受到了自己的死期要到了,一路只慘叫連連。
只可惜再慘叫掙扎,最后也被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們按在了案板上,殺豬匠掏出磨得雪亮的殺豬刀,一刀下去,慘叫聲嘎然而止。
溫熱的豬血噴涌而出,都流進了案板下早就放好的木盆中,木盆里放著淺淺的一層鹽水,這樣能讓豬血快速的凝結。
等豬血凝結好后,會用刀劃成一塊一塊的,然后放到大鍋里煮熟后撈出來,用爪籬撈出來放在簸箕里等它自然晾涼。
然后再放入清水里浸泡著,天氣冷,每天及時換水一兩次,這些豬血能保存個五六天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