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年飯自然沒有中午豐盛,一般都是有剩余的菜就再熱熱端上來,沒有就再做一點吃飽,也是極為不錯的了。
賀家中午那一頓團年飯極為豐盛,就算四個人都敞開了吃,也還剩下一些。
晚上張春桃就著剩下的雞湯下了一鍋面條,配上剩下的肉和菜,也就解決了。
倒是那一盤子魚是沒動筷子的,會一直留著。
吃了飯,按理說應該一家子圍坐在一起守歲,可孟氏和賀娟哪里坐得住?索性直說分開守歲就行了。
張春桃也樂得自在,不然大過年的還要看孟氏和賀娟板著臉,或者說幾句不中聽的話,也影響心情不是?
也就痛痛快快的答應了,回屋后好歹記著將自己炒的栗子、花生,還有做的米子糖和黃豆糖讓賀巖給孟氏她們母女端了過去。
孟氏和賀娟這邊,今年賀巖沒管這些,她們母女也就炒了點花生瓜子,正沒滋沒味的嗑著,見賀巖送來這一大盤子吃食,不說孟氏,賀娟先臉上樂開了花,樂不顛的就接過了盤子。
賀巖放下盤子也沒什么話可以說,轉頭就要走。
孟氏倒是想留賀巖說兩句話,可張了張嘴,看兒子那冷淡的神色,也冷了心腸,索性閉嘴不言了。
賀巖自然看到了孟氏的動靜,可他已經早就失望過無數次了,就算孟氏此刻因著過年,說兩句軟和話又如何?
本性不會變,偏心成了習慣,真有什么事情,被放棄的還不是他?
失望太多后,沒有了期待,也就不會受傷,這樣客氣冷淡相處著倒是正好。
因此只做沒看到,扭頭就出了門。
回到東廂房,屋里點著油燈,燈芯張春桃特意撥了撥,比素日里亮堂些。
炕早就燒得暖暖的,屋子里溫暖如春。
一張炕桌上,早就擺好了一壺溫茶,還有各色干果吃食,其中還有一樣牛肉干。
這是張春桃又開了鹵鍋后,被叫到楊家,看楊宗保盯著那剩下的牛肉,嘀咕怎么做來吃,才想起來做牛肉干。
她一開口,楊宗保就滿口子喊要做牛肉干,拉著張春桃不放。
張春桃沒法子,只得在楊家將剩下的幾斤牛肉做牛肉干,想了想,干脆回賀家將家里剩下的牛肉也割了一半過來,佐料什么的也帶過來,一并做了。
張春桃以前在現代社會最愛吃那種風干的牛肉干,好吃又嚼勁還不容易壞,最主要的是沒那么多油。
可那風干的牛肉干做起來麻煩些,還要風干,需要時間。
索性就做干煸的,因著家家油都不寬裕,只倒了少少的油,小火慢慢的把牛肉條培干,又撒上花椒面,辣椒面,還有白芝麻,最后出鍋,香得神仙都站不穩了。
更不用說楊宗保,不顧剛出鍋燙手,就捏了一條放入嘴里,燙得只跳腳,還舍不得吐出來,只比著大拇指夸好。
這牛肉干一做出來,就廣受好評,連楊大春都贊不絕口,主要是這個麻辣鮮香,下酒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