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自家老爺覺得賀林上進又能干,這樣的人,只嫁出去一個閨女,就能為自己所用,何樂而不為?
如今這養虎為患,自己和老爺還活著呢,這女婿就已經厲害得能讓李家的人,不聽李家人的話,反倒聽他一個外人的話來。
可自家老爺卻說讓自己放心,他既然能將這賀林捧得起來,自然也能將他拉得下去,只管看著就是了。
如今聽李今歌說了這事,李母先是皺眉,這事辦得太不地道,容易讓人詬病了。
當然,自己的幺兒是不會錯的,他一個大男人哪里知道這些?
那自然就是李氏的錯,是她不會辦事了,將李氏叫過來,訓誡了半日,罵李氏簡直是豬油蒙了心竅,這幾年越來越左性,辦事越來越糊涂。
救命之恩,多大的恩情啊,居然拖到今天,不提不理,哪家子當家主婦干得出來這事?再是嫡親的親戚,也沒有這樣怠慢人的!
又罵李氏沒用,有他們撐腰,那日里賀林為難張春桃,她作為伯母也好,作為被救人也好,怎么也要擋上一擋,不說別的,多少還了點恩情,讓人看著舒坦些不是?
再者,李氏是李家的大小姐,賀林的原配妻子,她真擋在了前頭,那賀林和家里的下人,莫非還真敢對她動手不成?
一點剛性都沒有,被賀林幾句話,居然就嚇得只顧著自保了!以往的那些教導真是白費了!
還罵李氏,既然是賀林的嫡親的侄子,哪里有任由人住到外頭去的道理?人家又不是來投靠你的,只是在州府參加考試,能住多久?怎么也要收拾好院子,將人接進來,好生款待一番,才是正理。
將來真有人嚼舌根,也有個遮掩的說法不是?
偏生人家一客套,這邊還真就丟開了手。
若是讓人知道,賀林的親侄兒到了州府,居然只能在外租個小院子,連家具都是舊貨店租回來的,丟的是誰的臉?
是李氏的臉,人家只會說李氏不容人!
李氏名聲不好聽,他們李家就好過了?別的不說,李家的孫女輩如今也漸漸大了,要說人家了,有了這樣一個名聲的姑奶奶,誰家敢要?
李氏被罵得頭都抬不起來,滿臉臊紅,眼淚都出來了,只跪在李母面前哀哀哭泣,都不敢分辨半句。
李母罵完后,見李氏這樣,又有些心疼,畢竟也是自己養大的閨女,雖然不是自己的生的,也沒有太大差別的。
知道李氏如今這樣,說來都是這些年無子,被閑言碎語逼得,當年一個落落大方知書達理的姑娘,如今倒是成了半個怨婦。
又將李氏拉起來,好生勸解了一番,才道:“兒女都是債!如今我這么大年紀了,還不得清閑,要給你們收拾這爛攤子!罷了罷了,我這邊準備老四的謝禮,你那邊也準備些,一會子讓老四身邊的人帶著胡嬤嬤去你那侄子家,說上兩句軟和話。再看看他們有什么難處,咱們能幫的就幫上一把——”
李氏含羞帶愧的應下,回屋果然收拾出了一堆好東西,什么綾羅綢緞,還有幾套衣裳,看著賀林和那賀巖身段差不多,將賀林沒穿的衣裳,找了兩套包上,又將自己回來后才做好,還沒上身的衣裙也包了兩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