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外墻上雖然粉上了一層白石灰,但可能粉刷的有點久,白色的墻面已經泛黃。而泛黃的墻面,依稀可以看見一些暗紅色的標語。
由于學校是建在一個土坡上,所以前面的操場只有十多米寬,長三四十米的一個弧形。
這樣寬度的操場,比起這地廣人稀的山村,村民動輒幾畝地的院子,就顯的比較狹小。
郭明冬聽他爺爺講過,學校是解放不久修建的,當時還有很多人反對,認為修學校純粹是浪費錢,還沒什么用。是上一任隊長力排眾議才修建起來的。
雖然學校在郭明冬看來有些簡陋,但在那樣艱苦的環境下,又有外在因素干擾下,能建成已經是難能可貴。
這讓他有些敬佩,知識改變命運這句話,對這時候的農村來說還只是一句玩笑話,在他們認知中讀書只是識字和算帳而已。
當然這只是大多數人的想法,不代表全部人,等大家認識到知識的重要性,應該是恢復高考的時候吧。
收回思緒,踱步走到教室門口,向里面看去,只見從門口進去,就是老師的講臺。
講臺上只有一張1米長的木質課桌,身后墻上則是掛著長1.5米、寬1米的黑色木板。
可能是用的太久,黑色木板上好些地方的漆都已經掉落,形成大大小小的坑面。
越過講臺,教室里面則是擺放了四條長2米寬20公分的木桌子,每個桌子旁邊則是放著2條長凳子,正好和桌子長度平齊。
按一張桌子坐10個人算,四張桌子應該是不夠的,畢竟三石村有一百多戶。
但不是每家每戶都會讓孩子來上學的,十戶里有二三戶已經很不錯了。畢竟現在主要還是解決溫飽問題。
就在郭明冬打量教室的時候,一道有些奇怪的聲音,打斷了正在沉思中的郭明冬。
“冬哥。”
順著聲音,郭明冬轉頭望去,卻見狗蛋正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這家伙故意壓著嗓子說話,怪不得聽著聲音奇怪。
看著他的樣子,郭明冬嘴角抽了抽,這打的有這么狠嗎?
不應該啊,難道自己看錯了?
狗蛋走到郭明冬面前,語帶哭腔的說道:
“冬哥,我現在終于明白你當時的眼神和話里的意思了,你早想到了,為什么不告訴我,害我一點心里準備都沒有。”
“你說我是不是傻?我還主動坦白,等我爹夸我呢。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頓毒打,你不知道那么粗的木棍都打斷好幾根了,要不是我皮厚,你今天可能就看不見我了。”
狗蛋說著說著,還準備把郭明冬的袖子拉過來擦鼻涕。
郭明冬聽的牙疼,有些嫌棄的一巴掌將他的手拍掉。
還打斷好幾根木棍,就你這身板斷一根,你估計都拜了。郭明冬明明用意識看的清清楚楚,就打了幾下而已,還在自己面前裝可憐。
郭明冬也不說話,雙手環胸就看他怎么表演,也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狗蛋說著說著,就覺得不對勁了,郭明冬怎么像在看戲,難道自己說的還不夠可憐。
看這表情,絲毫沒被自己說的悲慘遭遇所影響啊。這還是不是兄弟,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狗蛋弱弱的開口問道:
“冬哥,你不覺得我很慘嗎?”
“恩,慘!”
“那你聽的不覺得可憐嗎?”
“恩,可憐。”
“即然你也覺得我很慘,很可憐。那你怎么不安慰安慰我呢?”
“不,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說:你講述的很慘、很可憐,但我覺得你不需要安慰。”
“為什么?”
“因為你說的太假了,沒有給人一種悲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