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景遙一路狂奔,不斷變換方向隱沒,卻怎么都逃不出凌炔的追捕,最終于鶴鳴湖畔落網。
“女大王,我是小小條狼氏,窮光蛋一枚。哪里拿得出三十金?三顆金丸還要湊好久呢。”
日光刺眼。凌炔鳳眼虛瞇,一如既往柔聲細語,“說了以刀抵債。我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
開玩笑,要刀沒有,要命一條。大不了右手剁掉,還你就是。景遙見事無轉機,耍起無賴。
忽然天邊駛來一輛馬車,緩緩降落鶴鳴湖畔,窗帷遮擋密不透風。灼光千隱跳下車,給馬兒打水喂草,梳理鬃毛。
景遙計上心來,“我渾身上下一個子兒都沒有,你……昨晚也搜過身。我受罰在昆侖虛勞役,無令不得離開。就當我借貸,月利三分如何?我觀你也是生意中人,眼前有筆大買賣,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凌炔兩眼放光,招他近前商議,這般那般。景遙摩拳擦掌,活動筋骨,深吸口氣,看我的!
灼光千隱手腳麻利,馬兒吃飽喝足,站立小憩。二人恐驚擾車內主人,搭在紫端花樹杈上看風景。他們是雙生子,黎明破曉出生于蠻荒沼澤。兄弟倆性格迥異,灼光愛鬧,千隱喜靜,然而做侍從卻是一樣的勤勉敬業。他們千歲起就被送至太子殿下身邊,相伴左右片刻不離,是最忠誠的守護。
忽然瞥見條狼氏景遙在遠處拼命招手。他二人昨晚為太子安排車馬,不曾得見妙華鏡放映之事,是以對景遙無感。距離不算遠,看一眼亦無妨。灼光千隱齊齊閃現景遙面前。景遙笑嘻嘻作揖敬拜,二人皆一頭霧水。
“兩位哥哥近來可好?那日密林多有得罪,還請哥哥們見諒。”
灼光低身回拜,千隱背手冷面。
“小弟我自與哥哥們交手,感觸頗深。哥哥們身手敏捷,仙法高超。小弟心服口服,甘拜下風。然弟觀摩哥哥身骨,支撐雖則強勁,心脈實有挫傷。不治將亦深,后患且無窮。哥哥們近來可曾覺得胸郁心急?”
灼光千隱疑惑搖頭。
“哥哥試著氣運丹田,呼吸吐納二十回合。再來回味。”
灼光千隱照做,大口深呼吸二十回合,似有些許不適,心跳如山崩,露出驚訝表情。
“小弟不才,不通醫術。方才所言皆是南海醫仙授意。這位南海醫仙乃天尊特聘,她醫術高明,懸壺濟世。小弟已求得她首肯,愿為哥哥調理心脈,施青囊岐黃之術,救你們出水火。”
灼光半信半疑,千隱握緊手中劍。
“哥哥莫要辜負醫仙好意。小弟右手曾受反噬之苦,打斗時哥哥可曾發覺?若不是弟有內傷,也不至于輸得一敗涂地。多虧南海醫仙好心搭救,如今你看,右手完好無損,反噬殆消。”
景遙伸手展示,果然皮膚光滑,無任何痕跡。灼光千隱早已察覺景遙反噬之傷,故意施術鉗制他的行動,景遙才不得不投降。世人皆知反噬乃天譴,無藥可醫。這南海醫仙果然有些法力。灼光千隱點頭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