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偏頭看了一眼來人,見徐集,揮拳的胳膊忍不住加重了幾分力道,可仍舊在徐集的禁錮中不能再往下動彈半分。
徐集嘴里嚼著口香糖:“什么年代了,想玩人小白臉還搞打軟硬上這一套啊!”
這個聲音讓蕭尤感到熟悉,蹲下緊繃的身體不由舒展,抬眸對上徐集帽檐下的那雙冷漠的眸子。
男人是常客,當然認識徐集,平時就對他很不爽了,這會當眾出頭掃他的面子,他當然更不爽:
“徐集,你他娘的少管閑事。”
這個名字一出,蕭尤更加確定了。
徐集沒再看他,只是松了男人的手,“我也不想管,老板也沒給我開安保的工資,只是你打人嚇著我吧臺的嫦娥姐姐了,你要不把人拉出去打?省得吵了我的眼睛。”
就是剛才那位養了一對大白兔的姐姐。
這功夫,男人怎么可能聽徐集的話,他旁看了幾個朋友一眼,吆喝一聲:
“愣著干嘛都上啊,一個打工的這么**,你謝哥今天好好管教管教你。”
場面早已被人群圍成了一個圈,旁觀的那些客人還特別貼心的把旁邊礙事的高桌板凳一塊拉走,瓜子啤酒一手準備。
群眾里有不少老熟,這個姓謝的男人不長眼,不知道這位打工人去少林寺學了藝?
為了學得武林絕學,連頭都剃了的那種。
二樓走廊。
張大爺凌厲如鷹的眸子緊鎖著下手狠重的徐集,手里的酒杯饒有趣味的晃著:
“這人誰啊?”
作為明面上的老板,自然是知道徐集的。
“他叫徐集,是個學生,每天晚上九點來這兼職,調酒技術確實不錯,就用了。”
張大爺回頭,一個眼神射過來,立馬低下了頭。
他不是不知道,這位爺最討厭讀書人了。
認慫,張大爺也不好多追究什么。
執著酒杯的手一抬,剩余的烈酒全然滑入了咽喉。
是顆好苗子,培養個倆年,定能有所作為。
可惜是個吃墨水的。
...
徐集有分寸,專攻弱處軟肋,下手極重,卻不至于致殘。
一對四,他們一個拳頭都沒落徐集身上,知道彼此差距要逃走時,還不忘罵罵咧咧的放了一番狠話——
事完了,徐集看了一眼蹲一旁的大高個,有些晦暗。
長這么高有什么用。
死后占棺材板,火化多一把灰。
只是一眼,徐集轉身,回了她的酒臺區,繼續跟嫦娥姐姐探討小白兔到底有多軟的哲學問題。
場面頓時恢復正常,就像是剛才那一切,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
蕭尤滿是窘迫,身邊依舊聚集的視線讓他不敢多留,也不找什么張叔了,快步走出了酒吧。
門口。
蕭尤走遠了些,這才拿出手機想給張叔打電話,卻被提示音通知余額不足——
凌晨倆點。
酒吧營業到凌晨五點,但徐集是吃鐘點飯的打工人,出于人道主義,也不敢叫祖國的花朵熬夜。
她走到拐角的街對面,正準備掃一輛共享單車,卻發現墻角站著一道筆直的身影。
徐集瞇了視線,到底還是出聲:“你大半夜不回家在這蹲什么?”
要不是知道這丫是個單純到有些愚蠢的小道士,她還真以為他也是撿尸大軍的一員。
蕭尤:“......”
他也不知道他是想蹲張叔,還是想等徐集。
“剛才,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