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她哪還有什么心情顧及。
倆人擦過都走了一段距離了,就在她的身子要沒入走廊的拐角處,一聲稚嫩清靈:
“前路的名與權,若是伴隨苦澀,蜜糖拌著碎渣,最后到嘴嘗到的,只是摻著甜味的血,彼時回想,真的不會后悔嗎?”
她驀然轉身,那遠處的袈裟一動,再聽一聲‘阿彌陀佛’,便無其他了。
寺廟的走廊很長,木地板泛著古舊的顏色,有些地處還有失修的破舊開裂。
梁上懸下的燈籠隨著山間清風搖擺晃蕩,屋檐外的皎白可映照院中草木山石。
那年,正值末春初夏,就如同此時。
......
下午。
徐集回了學校。
畢竟是高三考生,要好好學習,爭取優異,進入好的大學,才能當一個最棒的打工人!
課鈴一響,徐集應聲抬頭,袖子擦了擦歷史書外皮上的口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轉而提了一下前頭陸一帆的凳子:
“第幾節課了?”
啥時候放學啊?
陸一帆回過頭來:“還有節英語。”
徐集有點無語:“秦北人均英語水平四級上,個個說得比老曹還溜,他好意思占著課嗎?”
貴族學校,家家戶戶從倆三歲的娃娃開始就注重雙語教育了。
陸一帆揚眉,“可能他的自信在于只有你一個沒及格,需要他澆水灌溉呵護?”
別提現在有多了個文化白癡蕭道士。
徐集:“......”
這就...
陸一帆繼續補刀:“你沒發現,老曹格外喜歡你嗎?”
每次上課都硬是要把徐集點醒,大有不把徐集這顆歪苗子不扶正就誓不罷休的意思。
徐集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徐集:“你說,能不能讓肖原野去校長大人跟前撒撒嬌,讓學校把這課改成體育課?”
陸一帆:“你想得美!”
徐集整個人更是沒勁郁悶了。
倆人拉扯的這會,徐集覺著氣氛有點不太對勁,偏頭看向旁邊突然沒精打采像是蔫了的向日葵似的王鍇,奇怪了:
“喲,老王今兒是怎么了?是又被小道士的桃花酸掉了牙,還是家里又扣零花錢了?”
王鍇平生所愿,一是美女,二是小錢。
至少現在能讓他煩愁的,也就這倆件事了。
王鍇趴桌子上,一臉生無可戀:“我爸今天要回來了。”
徐集像是意外的樣子:“王大律師啊,怎么?你很怕他?”
王鍇搖了一下頭:“他這個人就是嚴肅了點,育兒理念倒是挺前衛西方,只會看我為人做事,學習方面不怎么點我.....”
陸一帆插嘴:“那你愁個毛啊!”
牛批又開明,這種爸爸,他也想要。
“哎!”王鍇一聲重嘆:“我爸要回來,我媽肯定也會浪回來,我媽一回來,我妹肯定也會在家......”
陸一帆:“你還有個妹啊!”
他們之間玩歸玩,但家里的事,都說的很少。
王鍇說著說著,都快要哭了:“別人家的妹妹都是軟萌軟萌的,我妹.....嗚嗚嗚嗚......”
眼見著王鍇趴臂彎里嚶嚶嚶,徐集和陸一帆倆人都懵逼了。
臥槽,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