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川:“成。”
應下后才看向全程半字沒吭的苗女士,打了聲招呼:“苗主任,那我們先把徐集帶走了,下午的課,就不上了。”
苗主任滯了一下,下意識看向沙發上陰沉著臉色的徐集,猶豫著什么,到底還是好聲好氣:
“那個,楊先生,您要不要...問問徐集想不想吃這頓和解宴?”
被點名的楊司機楞了一下,顯然還沒有對‘徐集父親’這個角色入戲熟練,倆秒后才點頭,問徐集:
“那個,徐集,你想不......”
話還沒問完,徐國川沒什么好臉色地打斷:
“這要問什么,哪個小孩子不跟同學朋友拌嘴打架的,至于為這點小事興師動眾,鬧這么大,丟不丟人!”
徐集低頭,一聲好笑:“搞笑了,這什么魔鬼三觀,我是受害者,要我覺得丟人?徐先生,你是對方派來的臥底嗎?你哪來的傻批!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徐集!”徐國川瞪眼生氣,好一副嚴父的姿態!
“喲!”徐集仰著下巴,一雙桃花眼尾上挑,笑意更濃了:
“您以什么立場資格教訓我,生的又是哪門子的氣啊?我爹楊先生都還沒說我不對,您倒是挺上心的,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徐,是跟了您的姓呢!”
徐集這一番,硬是戳到了徐國川的軟肋,讓他攥緊了手心,卻蹦不出半個字反駁。
是啊,當爹的楊先生還沒說話呢,他著什么急啊!
徐國川一個眼神看向楊司機,楊司機眨著眼皮,悟了倆秒才反應過來,連忙跟柳志遠和苗女士解釋:
“是這么回事,我跟徐集他媽,是重組家庭,這孩子,是跟我老婆前夫的姓。”
這套說辭解釋,他們早就在車上溝通串過氣了。
徐國川也調整心氣,附應了一聲:“是,我這也算是當大伯的,也是看著這孩子長大,難免緊張了些.......”
徐集突然放下高蹺的二郎腿,倏然起身,改了此前的玩味郎當,一臉陰沉冰冷:
“別在這亂攀關系,派出所我是不會去,和解宴你幾位想吃就吃,我就一句話,如果你要是想以監護人的身份來替我原諒放過,那盡管走著瞧。
不管是上訴也好,我有的是精力和時間折騰。
我倒要看看,這事真鬧大了,那些個吃瓜群眾和鍵盤俠要知道你作為父親,只管維護你所謂的上流社交圈,絲毫不顧孩子的感受,到時候,那才是真正的丟人!”
徐集在說這話時,也不知道是看著徐國川說的,還是站他身邊的楊司機。
但很明顯,這話里話外,夾摻著不小的怨憤。
柳志遠聽出來了,這徐集大抵是心理扭曲,典型的叛逆盛期,無法無天了,還是挨的少!
苗女士也聽出來了,心里多少泛了那么些同情的意味在。
為人師表,育人育樹,書本里的知識是死的,樹苗歪了,多跟原生家庭有關.......
再次被子女教訓,徐國川只覺得臉上火辣的很,不只是難堪,更多的是憤怒。
要不是他性軟,顧慮全多,要再氣極,他一定恨不得打死徐集。
徐國川理虧不吭聲,楊司機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覺得頭疼。
場面一度陷入寂靜,徐集這才看向柳志遠:
“你柳氏的公司,包括你和陸琴都自身難保了,這個時候還裝什么大佬呢?”
柳志遠臉臭地都能招來蒼蠅了。
他略有懷疑試探:“這事,跟你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