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原野他們當然看懂了徐集眼里的壞心思,皆不約而同瞟了一眼宣啟閔,隨即像是什么都沒看見似的,低頭數自己跟前的簽子......
認慫保平安。
誰敢起哄讓宣七爺穿女裝?
是嫌家里金飯碗太硬?
抱歉,宣家是煉金的,想搞你,那絕對不在話下。
徐集很是失望地收回視線,搖了搖頭。
不過,還真有光腳不怕穿鞋的。
徐集跟肖原野他們的視線交流,旁邊的蕭尤全看在眼里,只聽他不溫不淡:
“弗雷德里克·布洛姆說:最骯臟的靈魂,往往藏在最干凈的皮囊之下。徐集,宣先生是不會同意脫下他的西裝的!”
話音一落,場面頓時凝固,各個屏緊了呼吸,一方面不可思議蕭尤的大膽,另一邊又時時刻刻注意宣啟閔臉上的細微表情......
敢跟大佬嗆聲,所有人都覺著蕭尤是在作死。
宣啟閔臉上沒有絲毫情緒的變化,只是語調有些清冷了:
“這么幼稚的激將,你把我當什么了?”
他完全閑著也是閑著,沖著王存瑞的面子才答應串這個門,為什么要這群弱智玩一塊去?
“當然是把你當成人了,不然還能是什么?”
蕭尤話說的自然清淡,若不是看他那副天真無辜的面向,但凡換個人,從徐集嘴里說出這話,那百分之百肯定是在罵人!
蕭尤很莫名,對這個宣啟閔,有種說不上來的敵意。
從一開始,徐集約他吃夜宵那天起還不覺著有什么,直到上次校門的便利店前,徐集故意激怒他,他對宣啟閔,便有種沒由來的不悅了。
宣啟閔從不屑跟上不得臺面的人多說,更別提會跟無知不畏的傻叉拌嘴爭吵。
他只是看著蕭尤,一雙眼眸里的精光像是在思量著用什么樣的小懲手段,來為他剛才的失言付出代價?
等宣啟閔察覺到中間人徐集突然不在,注意到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拿了一件裙子的徐集正站他身后......
徐集連忙手快,把長裙腰身的綢緞綁帶直接穿過宣啟閔的腰身,把他連同著椅背一塊綁了個死結.......
宣啟閔放在桌上的手瞬間緊握成拳,闔眸穩住即將爆發的情緒:
“徐、集!!”
他咬牙念著她的名字。
對面的王鍇弱弱作聲提醒:“七爺,人...跑了。”
宣啟閔驀然睜眼,偏頭一看,徐集這個二流子,衣服都顧不上換了,一雙粉色高跟鞋還留在桌底下,赤腳快步往門口跑去——
裙擺隨著跑步飄動,夏日的徐風一吹,似有一瞬看見了蓋住臀線的灰色男士內褲.......
宣啟閔:!!!
他感覺他要爆了。
眼看著宣啟閔臉色都憋紅了,肖原野他們這些小池魚哪敢留下啊,一個個彎腰表示自己家的垃圾還沒倒這種弱智借口,轉身之后立馬開啟競走快步模式——
人都走了,蕭尤自然也不可能多留。
跟主人家王大律師一聲招呼后,看了一眼還坐在椅子上保持著他所謂的風度的宣啟閔,嘴角輕挽:
“宣先生,紫色很適合你。”
宣啟閔一個狠厲眼神射過去:“想死?”
他是真的動了想弄死人的心。
蕭尤不再過嘴癮,轉身慢慢騰騰地離開。
他倒是絲毫不慌,因為他知道,徐集不管跑多遠,一定會回來找他。
...
長桌上只留下王鍇他們一家人面面相顧。
王鍇跟蘭姨倆人一個視線想撞后,相繼起身,倆個都說要去幫忙廚師......
人都快走完了,宣啟閔才暴力撕碎了綁他身上的裙子,站起身來,理了理著裝,陰沉著一張臉,作勢就要離開——
王存瑞連忙起身叫住:“宣總,能一邊借個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