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尤連忙叫住她:
“先別出去,等梁叔處理干凈......”
話還沒說完,徐集已經出去了。
蕭尤不再多想,連忙跟上拉住她:“你先回屋,我去找陸一帆。”
徐集:“......”
“你別亂跑,叫你那個梁叔,留個活口帶給我。”
“嗯,你先進去。”蕭尤聲線始終溫和,像是溫柔的以退為進。
徐集:......
不過倆分鐘,蕭尤和他說的那個梁叔,拖回來一個打得半死的黑衣人。
外面已經在收拾殘局善后了,梁叔把人扔到墻邊后,去院里的水井旁,濕了條毛巾,擦拭著自己身上的血跡......
徐集不知什么時候從廚房取了把細窄的刀,居高臨下地看著靠坐在墻邊的男人明顯美歐特征的五官,一口試探的英語詢問:
“你效命的主人是誰?”
這個問題讓旁邊洗臉擦身的梁叔注意。
他直起腰身,跟徐集說:“為什么要問他主人?你問他見沒見過你朋友不就成了?”
這話像是有意在阻止男人說出背后所謂的主人。
徐集偏頭,看著很是硬朗五官的梁叔,一口純正的美式:
“一個聚居在深山窮戶的農民,聽得懂英語?”
這話不像是禮貌的問句,更像是一種攻擊。
不要再給她提供一些愚蠢的馬腳了。
現在都是多余。
梁叔:“......”
他不吭聲了。
見他噤聲,徐集這才收回視線,蹲了下來,將手里的那把刀,立在黑衣男人撐著地面的左手上——
刀尖點于石面上,像是壓斬,先是切斷了男人的小拇指,緊隨著一聲切膚徹骨的疼痛,男人忍不住痛呼出聲。
人的骨頭沒有想象中的脆弱,廚余用刀,刃開的不好,一把算不上很是鋒利的刀,光是控制力道的壓,是不到能把人的手指頭斬壓斷截地步的。
可比起瞬間的砍斷,徐集這種掌握著分寸,那把刀只割壓進他的皮肉,刀刃陷入半截指骨生,并未完全斬斷,那種痛苦,才是最具清晰折磨的。
你甚至能感覺到那刀刃硬生生擠進你的骨縫之中的過程,觸及到它僵硬且冰冷的觸感。
蕭尤就站著徐集的背后,眼見著壓在刀背上的那只手,突然像是巨大的陌生和緊張,以及...沒有由來莫名的難過。
他起初就知道徐集能打,身手不錯,但從未見她如此狠態。
刃和血,她似乎很是得心應手。
他有種模糊,好像從未看清徐集,也從沒觸碰過真正的徐集。
“我再問你一遍,誰、派你來的?”徐集冷問。
她耐心本就不好,所以拜托,乖一點。
“啊......”黑衣男人幾個大喘氣,似不想妥協,剛要有所動作反擊,被站在徐集身后的蕭尤一腳踩壓在胸膛上,不能動彈。
徐集瞄了一眼踩男人胸膛上的那只布鞋,將卡在男人五指上的刀拔出,沒有再有下步的動作。
她很清楚,這種人,要么在極致的強刑之下開口,區區這點疼痛,怕還不足以讓他輕易出賣。
但她沒那么多時間去撬開他的嘴。
徐集把刀子上的血擦在男人不菲的西裝外套上,開始軟向交易:
“外面你們的人死的也差不多了,到時候你會跟著他們的尸體,一起埋進大山里,不會有外人知曉,你們的主人也只會當你們任務失敗,就算回頭再來,也不會有那個心把你們的尸體挖出清點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