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集剛出院子,懶腰還沒伸全乎,院外見她醒了的老道士很是不茍嚴肅地,又把她給叫進房間了。
蕭尤后腳要跟,老道士有點不悅教訓的意味:
“你能不能有一刻去干點別的事?去院里打打太極一邊默誦道經去——”
可嫌棄了,一天天啥正經事不干,那雙眼睛盡長徐集身上了似的,一刻都離不開。
蕭尤:.....
太極可以晚會再練,道經可以稍后再默,您老人家單獨想跟人徐集聊說些什么呢?
有什么是我不能聽的?
還是蕭尤越過了擋門檻里邊的老道士,看向徐集一個眼神示意讓他走,蕭尤這才轉身。
老道士又不瞎,這倆人當著他面眉來眼去的,也不嫌臊得慌!
門一關,老道士順手拴上,這才轉過身來,看著已經再次躺回床上去打哈欠的徐集,有點頗為無可奈何的無力:
“小張說,你是個很聰明的人,我也見識到了,那就不拐彎抹角了,你什么來頭?想干什么?”
徐集挽唇,有點好笑:“您確定張叔說我聰明,不是什么奸懶饞滑之類的貶義?”
老道士:“......”
老道士沒接茬,徐集撇不過去,只好收斂,淡聲誠懇:
“我能有什么來頭,一個十九的年輕人,爹不疼娘不愛的,沒了家里幫襯,再努力,又能拼出什么來頭?!
比起我的來頭,您不如先透個底,跟我說說,蕭尤是什么來頭?”
老道士似乎早就想到徐集不會老實坦誠,手里的拂塵一甩,順好放置在床頭柜上,看著窗外院子真的在練太極的蕭尤,沉穩嗓音壓低:
“昨兒就說了,早些年我得罪的仇家太多......”
徐集眸色深邃,耐人尋味:“是嗎?什么樣的仇,間隔沉淀了十多二十年,還沒有消散沖淡?又是什么樣的仇家,才能有這手筆,請得動曼巴這樣的吸血蟲,以倆億美元的賞金,動員五十幾人來取你,或者蕭尤的性命?”
倆億美元的賞金,是難得的S級任務標準。
近十年來,S級的任務就沒出過幾個。
要么就是掛某國什么總統,要么就是財團大亨。
蕭尤何德何能,能得S級殊榮。
這就跟暗網上十二億的天價對賭,莊宗說那是因為自己的虛榮,那這次呢?
面對徐集犀利的逼問,老道士倒是云淡風輕,一點情緒緊張都沒有:
“早年混社會,年輕氣盛,手上難免沾什么滅門的血恨,要不是這,我會帶著蕭尤隱居于此嗎?”
徐集低頭,一聲淺笑:“您剛還夸我聰明,轉眼又把我當孩子哄了,您逗我玩呢!?”
別的不說,單論把那些村民收攏,跟他一起留在這山村里十幾年,就這份信服力和管制力,徐集只嘆比不上也做不到。
“姑且就當您說的是真的,想金盆洗手,退隱山林,既然如此,此前干嘛又拿什么國家強制義務教育這一說法來送蕭尤出山呢?”
一輩子窩在這窮山溝里,不正是他要的平平安安?
老道士:“孩子大了,做父母的,到底是希望他能有自己人生,我也是想送給他一個選擇,是在外面過自己的生活,還是適應不了選擇回來,都成。”
徐集很是認同地點了點頭,“那您現在是什么心思打算?”
“我們已經準備好新的遷移地點,一會等村長把你另外倆個同學帶回來,一把火跟著這個村子一塊燒了,我們應該還能相安無事個幾年吧?”
老道士淡淡說著,語氣里絲毫沒有覺出半分殺意,就好似在講一件很是疏松平常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