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集接過,碗里是只紅色的小兔子,眼睛用黑色的西瓜籽裝點,倒真有那么點意思。
徐集咬了一口,忍俊不禁的笑開了。
兔兔就是比較甜哈。
“你們倆聊聊,我去書房看一下他的電腦。”
徐集起身,把手里的匕首留給了蕭尤,自己去了房間。
蕭尤目送著徐集的身影消失,聽著一聲門響后,這才收回視線。
莊宗連忙壓低了聲,懇求蕭尤的信任:
“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做這種事的必要啊,我們好歹算朋友吧,我把你舉報泄露了,這對我又有什么好處......”
說時,蕭尤像是壓根沒有在聽,自然而然的坐到了莊宗面前的茶幾上,看著他:
“看著我的眼睛——”
聲線溫柔如水,輕易讓人放下防備,聽由他的話,直直對上蕭尤的視線。
只見蕭尤瞳子外圈那層淺棕,細微的忽閃,那外圈明顯有那么一瞬,轉換成淺銀色的月牙式,中間的瞳仁由深棕,逐漸加深,加深,加深,直成黑色,讓人的意識慢慢沉淪......
一句古老的咒語起到了意識操作輸送,莊宗雙眸空洞,不由自主地開始吐露蕭尤問的問題:
“小手村泄露是我做的,我的目的就是要引發萬俟嘯和雷肖以及蕭尤之間的戰爭。
我想殺了雷肖,想讓蕭尤和萬俟嘯之間你死我活。
因為我的繼父曾是小手村的守護成員,十年前,跟鎮里開雜貨店的我母親懷了身孕,而小手村明令禁止與外人接觸,跟別提來往,甚至自作主張找尋家庭.....
想要退出,只有死路一條。
我繼父知道紙包不住火,不可能如愿一直瞞下去,所以帶著我,和懷有身孕的母親一起逃離.....
弟弟生下不過倆個月,追兵趕到.......”
母親把睡夢中他叫醒,不顧危險,把他送到窗戶外下層住戶窗戶上突出的一塊遮雨板,還把睡夢中的弟弟一塊叫給了他,幾次警告,提醒不管聽到什么動靜,都不要出聲......
那年,他已經十四。
他提心吊膽地抱著懷里軟軟的小嬰兒站在只有十多公寬的石板上,聽著屋里傳來打斗的聲音。
害怕房間發生的事,害怕腳下這塊石板支撐不住他的重量,會突然掉下去......
很快,沒了動靜。
直到天漸露白,他把嬰兒身上裹著的小被單解開,把孩子綁在自己的肚子上,拽著風吹出來的窗簾布,費勁又危險的爬了回去——
對待叛逃的,下場左不過就是死。
而作為最是親近的枕邊人,不管消息秘密是否泄露,都寧可錯殺......
莊宗知道小手村的存在,無非是繼父跟單親母親眉來眼去時,他已經懂事了。
不過那時他并不知道蕭尤的存在。
繼父自然也不會跟他一個小孩隨便說出。
也就是后來在暗網上拜了X為師,指點精進計算機技術后,這才查出點什么苗頭......
莊宗像是一個只念臺詞的機器,語氣表情沒有任何情緒。
蕭尤只是聽著。
殊不知,在書房的徐集,通過客廳莊宗自己安裝的針孔攝像頭,一切都盡收了眼底。
她對莊宗還真沒什么興趣。
剛才也是突然想起,如果她沒有因為‘捉奸’追上來,蕭尤又是個怎么方式套出他想知道的答案呢?
完全沒有想到,蕭尤明明連問都沒有問一句,莊宗竟然自己答了。
如此爽快,毫無藏匿遮掩,尤其是那神情語氣,跟之前宴會上的江晚,如出一轍......
前面他還能說那句聽不懂的方言是在罵臟,現在的巧合又是什么呢?
催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