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順便洗個澡出來吧!牛奶熱好了。”
桑猶:“......”
他一個大男人,事怎么這么多!
沒倆分鐘,桑猶隨便沖了沖,頭發還滴落著水珠就出來了。
床頭柜上面果然放了一杯熱牛奶。
時里看了一眼身上還穿著原先那一套衣服出來的桑猶,什么也沒說,轉身去到衣柜前,取出一套睡衣,遞給了桑猶,隨即轉身又取出一套睡衣,拿著進了浴室——
等時里出來,桑猶才發現倆人的睡衣是同款,他是灰格,他是白格。
緊接著,時里出去拿了拖把,拖干先前桑猶帶出浴室的水漬......
桑猶就這么躺在下鋪眼看著時里收拾忙活,郁悶的心情這才有那么點舒緩。
他自己也是個不修邊幅的,能跟一個有潔癖勤勞的人住在一起,就這點好。
眼見著時里床邊彎腰,把他隨意脫下的拖鞋擺正放好,桑猶眼眸一瞇。
這還是個強迫癥。
等這一切都收拾好了,時里拉過旁邊書桌的椅子坐下,從睡褲口袋里拿出抽了一半的煙:
“以后,抽煙找我。”
觸及到桌角上的煙盒,桑猶蹭的一下坐了起來,滿臉不耐煩的躁意:
“你說什么?”
時里像是沒看出他眼里的警告,“我不是不讓你抽,只是為了你的身體和嗓子。”
桑猶:“......”
就是因為是這樣的理由他才覺得很麻煩。
完全沒辦法說出‘要你管’‘關你屁事’之類的狠話。
“你身上的傷,怎么回事?”
盡管倆個多月沒有碰健身器材,可每天的大量運動還是讓他保持住了身材的健碩和結實。
比起那身雄性荷爾蒙爆棚的肌肉線條,那刻印在身上的傷疤,更引人注目些。
桑猶沒想到對方會問這個問題,桑蔓清給他的標準答案上沒有這一條,顯然她也不知道她這個親生兒子身上會有這么多傷痕。
不過桑猶并不慌,只是一聲輕描淡寫:“車禍造成。”
時里眼眸微瞇,腹部和手臂那幾道新傷確實有可能是車禍造成,但他身上還有好幾道舊疤,那是桑幟身上不曾存在的——
他沒有繼續往下深問什么。
時里:“快點換衣服,到公司后你要好好道歉,今天的行程安排表全被你耽誤打亂了,麻煩了這么多人,至少態度誠懇一點。”
他習慣了面面俱到,但并不是什么啰嗦,喜歡說廢話的。
至少,他不會對以前的桑幟多此說這樣倆句。
桑猶怔了倆秒,注意力成功被時里帶偏,完全忘卻了自己不翼而飛的上衣和怎么上床的事兒,轉身就要去衛生間——
行程安排,公司麻煩什么的,都沒有先解決人生三等大事比較重要。
指腹剛碰到衛生間冰冷的金屬把手,只聽身后那溫和再起:
“你中文太爛了,以后能不說話就不要說話。”
桑猶身子不由繃緊站直了些,那聲音明明如水淡柔,他卻覺著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刀尖正抵在他的短處!
緊跟著,一聲關門聲響,桑猶回過頭去,身后已經回歸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