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集還是頭回青天白日的見著整個清晰全貌的山泗。
山泗見圓桌邊上的徐集,也有些意外,但很快斂下,只是問:
“還有沒有飯?”
“啊?”徐集沒反應過來。
還是離山泗近的一個和尚率先起身,接過山泗手里帶過來的倆個空碗,一碗盛了白粥,一碗夾了點小菜和一個饅頭。
山泗接過,一個點頭示意,沒有再多說任何,轉身出去。
人一走,徐集這才吱聲:
“你們把人餓多久了?這么些年不見出來,今兒破天荒了,居然自己拿著碗過來要飯了......”
說完,立馬就有和尚答應:
“什么啊,以前都是一天一頓的送,也就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胃口大的很,三餐不落的要吃......”
這也不是頭一回出鐘樓了。
這些天幾乎每天都是自個掐著飯點就拿著碗出來了。
“是嗎?”徐集一副淡淡不在焉的樣子,“可能是在養秋膘吧!”
緊跟著,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句:
“這么個閑人,光知道吃,不知道留著干嘛.......”
徐集聽著,習以為常的冷漠。
...
夜幕漸落。
徐集提了一小袋從后山林里頭摘下的野柿子,敲了敲鐘樓的門——
很快,透過窗戶,見著山泗從樓梯處下來。
他沒給徐集開門,徐集也不強著進去,把柿子從窗戶遞了進去:
“放通風點的地兒,存軟了才好吃。”
山泗接過,那雙混濁頹廢的眼睛看著徐集已經遮過耳垂的頭發:
“這次沒啤酒了?”
徐集笑:“下午跟老和尚和師叔一塊下的山,沒法順帶,下次,下次一定。”
倆人只是一句客套,便沒有多言。
山泗轉身想走,徐集連忙叫住:
“等會。”
徐集把短褲兜里一把剛做好的小木梳子遞給了山泗。
和尚堆里找不著梳子,她就自己做了一把。
盡管有點粗糙,但比沒有的好。
山泗看著從窗戶欄桿遞過來的那把原木梳子,突然愣怔住了。
他有點疑惑復雜地看著徐集,遲遲沒有伸手去接。
徐集手舉酸了:“她已經被一個不負責任的主人半道拋棄過一次了,她既然想跟你,你別屈著她了。”
山泗:......
他就去食堂要了倆碗飯,就被她看透猜到了?
還是說,她說的那個‘不負責任的主人’是她自己?
山泗到底還是接過了那把木梳。
手得了空,徐集又把口袋里揣著從老和尚屋里偷過來的折疊剃頭刀給了山泗:
“磨磨,還能用。”
山泗再次伸手接過。
他胡子頭發狗啃,都是因為這鐘樓里唯一的一把剪刀生銹腐蝕地不能用了。
某人又非得給他修剪......
緊跟著,山泗的手里不但有木梳和剃頭刀,還有倆個黃色的小皮圈,一個西紅柿,一把小型手電.......
山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