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寒沒想到,這小丫頭多年不見,竟然渾不似當年那般無法無天。不但懂得示弱,還知道稱呼自己豫王殿下:
“瀾妹妹從前不都是稱呼本王,逸寒哥哥嗎?怎么現在也這樣生分?是怕六弟吃醋?”
說完又回頭望了蕭晏之一眼:“六弟會嗎?”
此時的蕭晏之,正抬手輕撫面前畫像的絹布,細細觀察畫中的戴藍色纖瘦身形,男裝打扮卻長發如瀑,一手端起酒碗,英姿颯爽。
雖未著眉眼,可他一眼便認出,這是那日在客云來中,陸挽瀾斗酒時的模樣。
再看其他畫作,臉型身段皆與此畫如出一轍,嫵媚嬌憨,姿態萬千。
想不到,豫王竟是以此作題,讓眾人賦詩!
蕭晏之眼中忽地涌現出一團火焰,手指不知不覺用力,將絹布攥出細碎的暗紋。
正于之時,忽然聽見蕭逸寒叫了自己一聲。才轉過頭來,便看到陸挽瀾在他身側,笑靨如花。
眼角瞬間冷漠如冰,這個女人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被人如此輕賤,竟還能視若無睹笑得出來!
還真是厚顏無恥!
“五王兄方才說什么?”蕭晏之言語中沒有太多情緒。
蕭逸寒眼中則閃著得意的光芒:
“本王在說,瀾妹妹自從嫁給了六弟,與本王生分許多,全然不似在遼東時,跟著我后頭叫逸寒哥哥了。”
“是啊!那時候妾身年幼無知,讓豫王殿下見笑了。”陸挽瀾福了福身子,低垂眉眼,一舉一動皆透著優雅。
卻讓蕭逸寒感到了一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錯覺。
他輕笑一聲,便又問道:“你們方才在聊什么?”
“妾身在說……”
“臣女在與燕王妃說,要比作詩呢!”謝盈盈搶先回答。
這回你可沒機會反悔了!等著丟人吧,陸挽瀾!
“是嗎?”蕭逸寒頓覺有意思,并沒有想等陸挽瀾回答,“這倒不錯,本王準了!瀾妹妹,你便與謝四姑娘切磋切磋。”
說完,便又攔著蕭晏之肩頭坐回原處:
“這風流才子作詩,本王是見怪不怪。可美人對詩,本王卻是沒見識過的!想必定會別有一番情趣,你說呢六弟?”
見蕭逸寒舉起茶杯示意,蕭晏之亦回敬:“五王兄說的極是。”
聽到這方氣氛越來越熱鬧,另一側的公子們便也被吸引過來。
燕王妃和謝四姑娘比作詩?這倒是新奇!
陸挽瀾見狀,面上不由得露出惶恐之色:
“豫王殿下今日的題目,妾身并不擅長,且大家都知曉我不善文墨。可否讓妾身出一題,如此就算謝四姑娘贏了,也不會被旁人說勝之不武。”
說著說著,便又漏出標志的微笑,眼睛眨了眨:“你說呢?逸寒哥哥。”
“可以啊!”蕭逸寒嘴角扯出狷狂的笑容,“這樣稱呼本王才對嘛!”
蕭晏之聽罷,仍是面無表情,心中卻是冷笑不已,狐貍尾巴藏不住了?
那本王,就靜靜欣賞。
謝盈盈扯了扯嘴角,笑意吟吟說著:“燕王妃還真是心細如發呢,那便開始吧!”
“別急啊!既是比賽,那總要有些彩頭或者獎懲,不然也沒意思。”
“好啊!”謝盈盈正愁如何讓陸挽瀾丟盡顏面,卻不想她竟自己提了出來,“那王妃若輸了,就從這湖心亭跳下去吧!”
說完,見那燕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謝盈盈臉上更是得意的緊。這燕王妃恐怕是沒那么好做吧,晏之哥哥對她是一點關心都沒有呢。
眾人也只是小聲嘀咕:“看不出這謝四小姐,原也是個厲害的!”
可在聽完陸挽瀾說的話后,眾人竟是傻在當場:
“好!那我便出一題目,咱們就比誰作的詩又多又好,我比你多寫幾首,便扇你幾個嘴巴!你敢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