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敏敏面如紙色,奄奄一息,胸中頓時升起焦急之感:
“諸位太醫,雜家奉皇后之命特送來參湯……”
“參湯?”
正急得團團轉的太醫聽到這兩個字,頓時沖了過來:“快,快用參湯給貴妃吊著精神!”
說完,穩婆便福了福身子,從劉元海手中將瓷碗取走。
可是,這穩婆正欲給謝敏敏服下參湯,卻忽得被陸云歸制止:“現在貴妃血流不止,此時喝下參湯,豈不是弄巧成拙?”
“那你說怎么辦?”
另一位太醫見這個年輕的同僚此時竟又固執己見,便又搖頭嘆氣,從紗帳旁走過來對其他人發起牢騷:
“哎呀呀~你們說說,這胎兒雖不足三月,可卻如此頑強,現在可如何是好啊!”
聽到同僚如此判斷,其余太醫便也一窩蜂沖了過來,七嘴八舌各抒己見。
“看著情形怕是不成,若是婦科圣手岳逢春在場,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是啊,已經出了這許多血,不如就……”
“不可!這龍胎若是真的不保,那咱們太醫院的人頭可就……”
“那還能有貴妃的命重要?若是貴妃也搭了進去,圣上若是追究起來,咱們那才是滅頂之災!”
聽到這里,劉元海心中便明朗起來,想來謝貴妃這一胎怕是不妥:
“諸位太醫休要煩惱,這謝貴妃現在究竟是個什么情形?你們給個準消息,雜家也好給圣上回個話!”
聽劉總管如此一問,幾人瞬間又不聲不響,紛紛看向院使大人。
“哎……”
院使大人看著床榻上的謝貴妃鮮血直流,緩緩起身走到外間,對劉元海行了禮,胸中頗為無奈:
“還請劉公公稟明圣上,貴妃娘娘體弱,懷胎本就不易,今日又受了不小的沖撞,雖然這胎兒尚且頑強,可若強行保胎恐會對娘娘不利,究竟如何選擇,還請圣上示下……”
說完便按住身邊穩婆的手臂,搖頭道:“喬姑姑,你去準備一下吧。”
“可是這?”喬姑姑抬頭,看了看陸云歸。
只見他面目凝重,雙手死死握著沾滿血的錦帕,就是不肯放棄謝貴妃腹中的胎兒。
她明白陸云歸是醫者仁心,抑或是有別的目的,可現在性命攸關,若謝貴妃不好,那龍胎更是不保:“陸太醫……”
喬姑姑輕輕喚了一聲:“事已至此,還是要保住性命才是。”
劉元海見狀不再耽擱,撂下一句“雜家這就去稟報圣上”,便轉身欲走出繡鸞閣。
“不可!!”
眾人正在按照院使大人的意思,為謝貴妃準備墮胎的湯藥,卻忽聽陸云歸大喝一聲:“龍胎明明還有救,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陸云歸實則不敢相信,謝貴妃的小腹雖然受到外力沖撞,看似流血不止,可是腹中龍胎生命力頑強的很,根本沒有落胎的必要。
這些太醫究竟是有什么目的,一定要將這個孩子置于死地?
思于此,更是將喬姑姑手中的藥草砸了個稀爛。
“陸云歸!你休要在此胡鬧!”
見他如此不分輕重,不等院使大人說話,其余幾位太醫便將陸云歸強行按住手腳:
“若不是你在這里耽擱多時,我等怎么會變得如此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