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風家三個月前,在三十七蠻部叛亂時候繳獲的,數量有限,還輪不到我們左哨軍。”姚松鳴態度冷淡,心想說了他們也聽不懂,便透著千里鏡向馬球場方向望去。
“切~”陸云帆見他這副德行,又是將白眼翻上了天:“風家繳獲的?要不是我們陸家在前頭沖鋒陷陣,他們風家那點兵蛋子早被打的爹都不認識了。合著兵部撥了那么多軍餉,到頭來就養出了這么些,只會撿寶貝拍馬屁的狗奴才了。”
由著陸家這浪蕩子喋喋不休,姚松鳴眸光掠過球場,見幾個少年將軍滿身是傷地被人抬出來,幾個王家姑娘雖沒受傷,卻是哭哭啼啼跑回營帳。
他臉色霎時凝重起來:
“這馬球打得好好的,那幾個小侯爺怎么被抬出來了?”
“嗷~你說那幾個龜孫子啊?”
陸云帆捋了捋額間碎發,有些幸災樂禍。接著把方才自己看到的畫面描述給姚松鳴,臨了了還不忘拍腿大罵:
“真他娘的廢物啊!這要是在遼東,那丹巴七部的什么世子,在我大哥跟前連個屁都不敢放,上次在斗獸場我大哥差點把他子孫根給廢了,你是不知……”
“公子—公子—”
正說到關鍵時刻,幾聲急喚忽而將他打斷。
姚松鳴見那人正是自己的仆從,便飛身落地走上前去:“何事如此慌張?”
“公子!您快回去看看吧。”這仆從滿頭大汗地大喊,“咱家姑娘見沒人愿意跟燕王妃一起打馬球,硬是要上場幫忙,老爺夫人攔不住,讓我喚您回去勸勸!”
“什么?!”
還未等姚松鳴開口,方才靜靜聽著兩人說話的陸云策,聽到燕王妃三個字,頓時急了:“你說燕王妃要上場,跟丹巴七部打馬球?”
仆從見這位年輕的小爺凸瞪著眼睛,一臉兇像,嚇得支支吾吾:“是、是,太后讓燕王妃代表大周,跟那瓏格郡……”
“糟了!”陸云帆和陸云策對視一眼,撒腿便往馬球場跑。
他兄弟二人最明白不過,方才那征戰沙場的將軍都被那郡主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小妹陸挽瀾雖有些功夫傍身,可終究是個女兒家,此時上場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真是要了幾個兄弟的命了!
姚松鳴囑咐了仆從去膳房營帳通知陸云昭,便也向馬球場奔去。
而此時的馬球場,氣氛不知為何忽地凝重起來。
面對禮部官員詢問,誰要上場與燕王妃共同迎戰丹巴七部之時,那些個文官武將竟是個個跟沒了冠子的小公雞般,蔫頭蔫腦,只顧低頭喝茶。
有了幾個少年將軍和王家姑娘的前車之鑒,其余人等就算再意氣風發,也要三思而后行。
況且這燕王妃一介女流,又臭名遠揚,由她領隊,過后還不得被別人戳著脊梁骨?
更讓人大跌眼鏡的,還要屬王家的兩位尚書大人。
見自家姑娘被選去蠻夷之地做世子妃,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全靠著二位夫人張羅著大事小情。
將那王雪濃安置了后,王大夫人沈氏終于坐回亭中,見兩位王尚書兀自斟酒小酌,便唉聲嘆氣:
“你們好歹也是做伯伯的,親侄女兒遇到這事,怎么都不說說話?雪濃是老十一家的獨女,要不是他和老八、老十三,在山西各州府縣城張羅那棉花生意,哪有你們……”
“你說什么呢!”
王大老爺,吏部尚書王維全,聽自己的夫人越說越離譜,有些晦暗的方臉頓時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