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將手機還給他,學生不解的抬頭看著他。
“八點之后,我的項目要用測序儀,你的實驗必須在八點前做完。”
學生茫然的抬起頭,他不明白樣本已經被偷走了,怎么還能做實驗。
蘇言的身影已隱入黑暗,遠遠飄來一句話:
“別哭了,哭法太單調,全是5,連個6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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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村子,忽然傳來刺耳的一聲尖叫:“啊,救命啊!!!”
原本黑燈瞎火的村子被驚動,次第亮起燈。
事主家很快就圍滿了人。
出事的是四萬元兒媳婦,她躺在床上,口角泛著白沫,臉色鐵青,一動不動,好像連呼吸都停止了。
“是中毒。”村里唯一的醫生,剛剛被人從床上拉起來,惺忪的睡眼看著床上的女人,嚇得一激靈,哪里還看仔細看。
吐白沫,臉發青,不是中毒還能是啥,
電視劇里都這么演的,
家中還剩下一個老婦人,慌得拉著醫生:“那可怎么辦吶!”
醫生內心比她還慌,他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么解毒,平時他也就給人包扎個外傷,打針掛水,開的藥也就是感冒藥與黃連素。
現在看這小媳婦的樣子,分分鐘就要掛掉,他哪敢插手,只是搖頭:“快送城里吧。”
其他人慌慌張張的商議著上哪兒找車,村里有車的幾戶人家都怕人死在自己車上晦氣,都各找托詞不肯借。
忽然聽見人群外傳來一聲:
“怎么了?”
眾人紛紛讓路,只見蘇言從外面走進來。
他看了一眼小媳婦的樣子,神色凝重:“她剛去了實驗田?”
一句廢話,卻被病急亂投醫的老婦人當成了活菩薩:“求求你,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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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丟失了樣本的學生根本睡不著,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延畢一年,明年還不知道會怎么樣,這件事對誰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
外面傳來人聲:“還睡,再不起來,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什么?
學生一臉懵逼的起來,只聽見引擎響聲在黑夜里漸行漸遠。
地上,正放著他丟失的植株樣本。
蘇言開著車,送中毒昏迷的小媳婦去城里的醫院。
黑暗的路上,只有車外的遠光燈照亮前方幾米處的路,
柏油路盡頭,就是霓虹燈徹夜流光的城市,
漆黑的車內只有馬達的嗡嗡聲,
忽然,有一只手搭在蘇言的肩上,
后視鏡里,臉色鐵青,口角白沫仍在的小媳婦,擠出一個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