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起身,去前面的飲水機里倒了杯熱水回來,又把椅子往林爾面前一拉,身子正對著她,皺著眉問:“剛才吃的什么藥?”
“感冒藥。”林爾蔫蔫地說。
“藥呢?”謝衍問。
“桌肚里,自己拿。”林爾完全不想動。
謝衍伸過手去,在桌肚里面摸了半天,最后從最角落的地方摸出了兩盒藥來。
一盒感冒的,一盒消炎的。
他掃了一眼外包裝盒上印著的主治癥狀,隨即,把兩盒藥一放:“這不行,你吃的沒有退燒的藥啊。”
“啊。”林爾睡得迷迷糊糊的,枕著胳膊側趴在桌子上,也沒聽見他說在什么,只含混不清地“啊”了一聲,當作回應了。
謝衍記得時桑那兒好像是有一盒,前兩天看他一把一把的吃藥,白色的,黃色的,紫色的,各種藥片湊成一大把,然后面不改色地就往肚子里吞。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得了什么不久于人世的絕癥。
謝衍從座位上起來,又去翻時桑的桌肚。
時桑桌肚里放了個小醫藥箱,里面藥品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什么維生素和褪黑素,謝衍粗略地掃了一眼,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
“爾爾?”他倒了一片退燒藥出來,“醒醒,先別睡。”
他叫醒了林爾,又說:“把這個退燒藥吃了。”
林爾迷迷糊糊地“哦”了一聲,強睜開沉重的眼皮,白色的藥片放到舌尖上,苦得她皺起了臉來。
“喝水。”謝衍把水遞了過來。
林爾半瞇著眼,眸光從睫毛的間隙中透了出來,她皺著一張臉,卻在掃過他遞來的杯子時,偏過了頭去,含混不清地說:“我不用你的杯子。”
謝衍靠近,聽她說話:“嗯?”
林爾感覺自己嘴里的那片藥都快化了,簡直是苦得醬香濃郁,卻依然搖著頭,堅持道:“感冒會傳染給你的。”
她伸手去摸自己的杯子,指尖卻被燙了一下。
她杯子是謝衍剛從飲水機里裝過來的礦泉水,熱的,有些燙,現在還沒法喝。
謝衍輕“嘖”一聲,干脆傾身靠過去,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下,隨即,又把杯子遞到她唇邊:“現在行了,要傳染的話,親一個不是更快?”
“……”
“把水喝了,嗯?”
“……”
林爾無言片刻,還是乖乖地喝了口水,把藥片給吞下去了。
藥片在舌尖停留太久,那種苦澀的味道殘留在口腔里,揮之不去,林爾皺著張臉,喝了小半杯水才勉強壓下去了那種苦味。
吃完了藥,林爾又開始催他:“你去吃飯。”
謝衍:“……”
怎么還記著這事兒呢?
謝衍把杯子的杯蓋擰上,往桌角一放:“沒事兒,我不餓。”
林爾身上難受,說了這幾句話之后,嗓子又開始疼,她側趴在桌子上,緩了緩才繼續說:“我餓。”
“那你想吃什么?”謝衍和她靠的很近,他低著眼眸看她,“我給你買回來。”
林爾隨口編了個借口出來:“想喝豆漿。”